◎(捉虫)“斟儿,掌控孤”◎
一抛一夺间, 裙袂展开些许,裙裳沾染的浅淡少女香与浓烈的龙涎香相勾缠,混合着骤然泼洒在空气里。
其间夹杂着几缕馥郁强势的, 令人联想到滚烫血液的麝香味, 十分微妙。
明斟雪嗅觉更为灵敏, 分辨出那气息的一瞬, 脸颊“唰”的一下红了,烫得她无地自容。
眉尖不安地紧蹙,她掐着指尖飞快抬眸瞟了一眼,惊得瞪圆了一双杏眸。
年轻的帝王眉目低敛, 专注于欣赏掌中握着的痕迹凌乱的裙裳。
骨节分明的长指自柔软面料上一寸一寸滑落,认真抚过每一条因过于用力的动作而留下的褶皱。
有那么一瞬, 明斟雪觉得被他握于滚热大掌中摩挲的并非是衣物,而是她娇嫩细腻的肌肤。
脸颊烫得更厉害了。
帝王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眼尾薄红未褪, 黑眸藏着星星点点玩味的笑意,眼看着便要展开那片湿濡。
这人好不知羞耻哦!
明斟雪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 忍无可忍,猛地自兄长背后站出来,一把抓住那团软绸。
“拿过来!”
帝王五指一拢, 明斟雪指尖攥着裙裾往回拽, 根本拽不动。
“还给我!”明斟雪瞪他。
帝王盯着她羞得绯红的小脸,眼神变得愉悦起来, 似笑非笑。
“不是小姐方才亲口说的, 此物归于孤了么, 怎的片刻的功夫又反悔了?”
明斟雪羞愤欲绝, 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我……我喜欢这件裙裳, 扔了挺可惜 。况且,它本就属于我。”
“哦?”帝王剑眉一挑,“谁说孤要将小姐的裙裳扔了?”
少女手足无措的模样尽收眼中,他喉咙间发出一声暧昧不清的低笑:“孤要将它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念着。”
话音一转,独孤凛展开裙间褶皱,隐隐露出湿热的乳白:“孤有一事不解,若说它属于小姐,这里的‘它’是指裙裳呢,还是……”
“住手!”明斟雪一颗心遽然揪紧,匆忙按住他的手阻拦。
“陛下是变态么?怎的如此厚颜无耻!把我的裙裳还给我!”明斟雪刻意咬重了“裙裳”两个字。
帝王深邃的眸中含着捉摸不透的笑,一瞬不错盯着她。
“想将这物要回去么?孤给小姐这个机会,由小姐来选,铳州一行是与孤同往,还是与你兄长同去。”
长指搓捻着软而薄的绸面,独孤凛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明斟雪咬咬下唇,垂着眼眸赌气道:“我不要了,留给陛下罢。”
“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帝王的指尖由下而上滑动,抚过腰部那截窄窄的软缎,长指收拢猛地一掐。
隔着空气,明斟雪忽觉那只大掌发狠掐中了自己腰肢间的软肉,惊得心脏漏了一拍。
然而独孤凛接下来的举动更令她方寸大乱。
帝王将裙裳凑至唇边,轻嗅着领口处的女儿香,一举一动姿态极为矜贵优雅,漆黑如墨的眸中难掩愉悦与享受。
一瞬间明斟雪只觉周身血液凝固,脑中嗡的炸开一片凌乱。
“臣女悔了,陛下还是将裙裳还给我罢……”她艰难地自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独孤凛停下动作,眸中飞快划过一丝锋芒。
“孤的耐心有限,小姐这回可认真考虑清楚了?”
“臣女想清楚了。”明斟雪答。
独孤凛此人又疯又变态,这裙裳若真落入他手中,背地里指不定会拿沾有她体香的衣物去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荒唐事。
前世也不是没用过明斟雪的心字罗衣去纾l解l,他玩得花样多且变态,非逼着明斟雪亲眼看着一件件平整干净的衣物被浸l透,揉皱,直至失了形状再也穿不得。
都是寸锦寸金的绝品软缎,一匹可抵数十斗金,说扔便扔。锦绣丛中娇养着长大的明斟雪看了也觉得心疼。
倒底是自己贴身穿过的裙裳,一想到会被帝王用在手上,明斟雪悚然寒毛直竖,满身不自在。
若再是日日夜夜反复磋磨……
鸡皮疙瘩抖落一低,明斟雪不敢再往下细想。
“请陛下将裙裳归还臣女。”明斟雪硬着头皮道。
“好啊,”独孤凛薄唇噙着笑望她,“去,亲口告诉你的兄长与阿姊,告诉他们,说你自愿与孤同车而行。”
明斟雪不甘不愿转过身,垂着眼睫不敢直视兄姊,道:“斟儿愿随陛下同往。”
“斟儿你……”明槊将拳头攥得死紧,抬步越过明斟雪身边,朝帝王拱手道:
“舍妹明明不情愿,陛下您又何必对她苦苦相逼。”
“孤可没说什么,”独孤凛冷笑一声,扬起下颌点了点,“小姐亲口所说,愿与孤一道同行,明将军可听仔细了?”
明槊无言以对,面色涨得铁青低声抱怨了句:“这不是无异于羊入狼口么!”
“兄长。”明斟雪拽着明槊的衣角,无声摇了摇头。
“事急从权,兄长且先去忙于赈灾一事,待我到了铳州,便去与兄长汇合。”
“妹妹,这不成,为兄放心不下。”明槊糟心,抬眸飞快瞥了帝王一眼,压低声音意有所指:“你若再有一丁半点的闪失,为兄无颜面对父亲母亲。”
眼看着进退维谷迟迟僵持不下,唐香君站出来解围:“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堂兄且安心领兵先行。赈灾济民少不得钱财米粮,我做主,唐府备上物资装车一同出城。我单乘一车跟在斟儿身后一路仔细盯着,可行得通?”
她牵过明斟雪的手轻拍了拍:“眼下无论你同谁在一处,陛下都不会放过你。既如此,你且安心,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出声唤阿姊。朝廷需要唐府的粮财,该有的面子总还是要给阿姊的。”
明斟雪沉默着点点头,缓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回帝王身边。
“明将军速去集结军队预备出城罢,也请唐家主速筹粮财送去铳州发放。”
独孤凛难得的缓和了冷峻面色:“孤代大徵百姓,谢过两位。”
“臣亦是大徵千万子民中的一份子,赈灾济民义不容辞。”明槊领了帝令,临别之际望向明斟雪,不忘嘱托道:“还请陛下善待舍妹。”
“自然,家国大事在即,孤自有分寸。”独孤凛道。
目送着兄姊自视线中消失,明斟雪一转身趁他不备,将裙裳飞快自帝王掌中抽回。
独孤凛失笑:“这么心急?”
“担心陛下出尔反尔,毕竟这样的事您做过可不止一次了。”明斟雪振振有词。
“谁纵的你这副脾气,敢同孤这样讲话。”帝王语气重了几分,周身笼着极强的压迫感。
见明斟雪掐着指尖不语,帝王俯身凑至她面前,凝望着少女精致的眉眼,薄唇倏然一勾:
“吓到你了?”
“怕什么,是孤亲自纵的。”
明斟雪冷着脸,对近在眼前的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毫无兴趣,当着独孤凛的面,转身将弄脏了的裙裳塞到藏风手中。
“烧了。”明斟雪声调冷冷,并未因那裙裳是她最为喜欢的一条而有过片刻犹豫。
藏风诧异,抬眼望向帝王,向他请示。
独孤凛眸中划过一丝不悦,脸色沉了沉,冷声道:“依小姐的意思办。”
脚步忽的一顿,他补充道:“藏风,以后暗卫上下谨遵小姐之令,无需过问孤的意思。”
藏风不敢置信猛地抬起头,愣了片刻,应声道:“是。”
“陛下说的哦?”明斟雪瞥了帝王的背影一眼,当即命令道:“藏风,去把他敲晕了给我绑了。”
藏风身形猛地一踉跄。
“陛…陛下……”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朝帝王求助。
“呵。”
帝王唇间溢出一声低笑。
“得寸进尺。”他转过身来俯视着明斟雪,轻斥了声,语气却并不重。
“你若喜欢同孤玩这种花样,不如亲自动手来绑。”他神情忽的变得正经。
明斟雪蓦地瞪大一双杏眸,脸又烧了起来。
“无耻之尤!”她在心里暗骂。
“御驾在哪,我去车上等着陛下。”
独孤凛要回室内更衣,她想先行一步,与他少些共处的机会。
“小姐很着急?”年轻帝王偏着头看她。
“对。”急,当然急,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自独孤凛身边离开。
帝王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藏风,领路。”他转身往外走。
“陛下不回到室内更衣么?”明斟雪皱眉。
“不了,时间紧迫,孤便从了小姐的意思不再耽搁时辰,一边赶路一边更衣。”
明斟雪不走了。
“陛下自己去罢,我去找阿姊了。”她当即转身便要离开。
手腕被人攥住,轻轻松松一把将她扯回来。
举动间玄袍散开,明斟雪双手撑在帝王热腾腾的胸膛上,
腰身劲瘦,肌肉形状分明,是具力量与美感并存的身体。
唯一的不足便是这具身体属于独孤凛。
明斟雪抽回手,兴致缺缺。
“不满意?”独孤凛皱眉,心底生出几分烦躁。
“在这里等孤片刻,稍后唤你上来。”
明斟雪连应声也懒得应,半分情面也不屑于留。
独孤凛沉默片刻,悻悻落下帷幔。
一路上,明斟雪始终避他如虎狼,闷着头一声不吭,唯恐避之不及。
独孤凛扫了她一眼,命令道:“坐过来些。”
“孤让你坐到孤身边来。”他语气重了几分。
明斟雪撩起车帘一角看沿途风景,对帝王的命令充耳不闻。
“还在生孤的气?”他问。
意料之中,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独孤凛眉目冷了下来,周身开始散发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
明斟雪察觉到帝王压迫感极强的气势,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抱紧自己。
随时准备拔下插l在发间防身用的簪子。
行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横竖她已经重伤过帝王一回了,再下一次狠手也没什么。
大不了同归于尽。
掌心沁出了薄汗,明斟雪紧张得指尖深深嵌入肉中。
她只是担心行刺帝王会连累亲近之人,那是她的死穴。
明斟雪内心正进行着艰难的挣扎,余光冷不防瞥见帝王挑开车帘。
“藏风,给孤一捆绳子。”
藏风老老实实自外递了一捆。
帝王接过绳索掷到明斟雪面前。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明斟雪眉尖紧蹙,不明所以。
耳畔响起墨靴摩擦木板地面的窸窣声,明斟雪抬起头,发觉独孤凛已走至面前。
他俯身捡起绳索交至明斟雪手中,道:“若是亲手绑住孤能取悦到小姐的话,那便请罢。”
他端端正正坐在宽阔的车厢正中位置,身板挺直,全身散发着帝王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势气场。
“小姐,”他望向缩在角落里的明斟雪,眼神玩味,声调低沉蛊惑:“过来,绑住孤。”
“由小姐来掌控。”
“孤会配合。”尾音拖长,透着清冷而令人着迷的慵懒与**。
明斟雪心情复杂,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绳索。
而后在帝王极具**的嗓音中,真的起身朝他一步一步走近。
独孤凛眸中凝起深情缱绻而带有病态疯狂的情愫。
他牵起她的手,主动引导着她将绳索绑在腰腹间,而后向上是宽阔的胸膛,绕过凸起的喉结之下。
漆黑的眼眸波澜汹涌,始终紧盯着少女动作生疏的一双玉手。
“乖,孤给你机会出气。”他扶住她的腰肢助她稳固身形,抬起一只玉足踩上膝间。
“斟儿,控制孤。”帝王的嗓音染上几分意味不明的喑哑。
骤然被困在一处狭窄的角落里,周遭空气压抑沉闷,全身被帝王衣间浓郁的龙涎香与热气紧紧包围,明斟雪热得脸颊绯红,鼻尖出了薄汗,有些气闷。美眸迷离,鬼使神差听着他的引导做起来。
穿着白净绫袜的玉足大着胆子靠近了些,隔着衣料踩上去轻轻l磨l蹭。
帝王的气息陡然粗l重l了起l来。
“你可真是要了孤的命了。”他伸手摩挲着明斟雪的脸颊,平素阴鸷冷静的一双黑眸泛起波澜,薄唇轻颤着抿紧,下颌竭力克制绷成锋利的弧度。
“斟儿,”他眸中有寒冰倏然融化,“唤孤的名字。”
“唤孤的名字。”隐忍的语气中带有催促意味。
“独孤凛。”她以气息哑声唤着,声调又软又轻。
轻飘飘落在他心上。
帝王薄唇一勾,发出满足的一声低沉喟叹。
他捏住明斟雪白细的后颈,按着她的后脑凑近自己。
“做孤的皇后好不好。”他气息不稳,唇间若有若无溢出粗l重的喘l息。
明斟雪一双水汽氤氲的美眸凝望着他。
“做陛下的皇后?”她偏着脑袋问道。
“对,孤可以将世间最稀有的一切都奉至你面前。”
帝王仔细摩挲着她的面颊,眸光缱绻,透出病态的疯狂与痴缠。
“做陛下的皇后……”她眸色迷茫,喃喃重复道。
鲜艳欲滴的丹唇实在诱人,情到浓时,独孤凛克制不住吻了上去。
明斟雪水眸微眯,正要倾身凑近。
突然手握绳索缠住帝王的脖颈猛地一勒,玉足仍未挪开位置,带有威胁意味踩上去。
眸中瞬间恢复清明,再无半点情动时的朦胧情愫。
“陛下大意了。”她微微一笑,声调冰冷。
作者有话说:
女鹅:信不信让你个恋爱脑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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