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喬晚把頭上沾了涼水的帕子拿掉，起身的時候發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什麽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您高熱昏迷兩日了，玄道子同衡子均都已找到，您可要見見他們？”
“找到了？他們都沒事？石頭和有娃呢，可曾找到他們？”
“聽衡先生說，石頭在仲秋前一日收到萬龍山來信，信上稱石頭師傅羽化，有娃陪著石頭回萬龍山了。”
“他二人走得急，隻同衡先生交代過。”
喬晚抓著帕子無力點頭。
隻是半晌她才略微哽咽道：“有娃同冬珍感情最好，若是知道黃金島上發生的事，還不知要如何傷心……”
“給萬隆山去信，讓人留住有娃，待回上京我親自跟他解釋。”
玄檀點頭，上前把喬晚扶了起來。
“我要去見玄道子同衡子均。”
走到玄道子房門前的時候，喬晚抬手猶豫了許久。
直到站到眼前發暈，她才推開門。
“阿晚？”
玄道子一手扯著雞腿，一邊吃得滿嘴都是油花：“阿晚你快來，今個兒這雞肉烤得鮮嫩多汁，趁著如意同禎祥不在，我把這最後一個雞腿留給你。”
說完，便把眼前的盤子往喬晚麵前一推。
喬晚見狀猛地轉過頭，死死按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從黃金島離開的時候，玄道子還是個頗為紅潤富態的小老頭，而如今再見，玄道子已然滿頭白發，雙手枯槁得如骨架一般。
往日小老頭眼神矍鑠，看著便知是個不好招惹的，可如今這小老頭雙眸混濁，眼神透著幾分迷惘和呆滯。
“陸小子也來了？過來咱爺倆喝點。”
隨手指著玄檀，玄道子拿起茶壺為他斟茶。
眼見著茶水流淌得滿桌子都是，玄道子卻仍舊抖著手不停倒著。
“你這老家夥，弄得滿桌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