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玉神色大變, 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後頭說話的兩人越過他往前走去,他才一把抓住蘇譯徜的衣袂, 急切地逼問道:“你說什麽, 你方才說什麽!武安侯的愛妾如何了?”
“沈大人這般激動做什麽?”看著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蘇譯徜疑惑地眨了眨眼哦,少頃,才恍然大悟,“哦,我倒是忘了, 武安侯這妾不就是先前您送給他的嗎?”
他麵露感慨, “要說,那也是個命苦的, 聽聞她去了武安侯府後,我們侯爺甚至可以為了她遣走院裏所有美人兒,本以為她將來定可以有好日子過,不想卻是紅顏薄命啊。”
看著沈韞玉呆滯在哪兒, 雙目失神, 手無力地耷拉下去, 蘇譯徜默了默, 以安慰般的語氣道:“聽說侯爺還特意為他那愛妾設了靈堂, 那妾也在沈府待過好一段日子, 想必沈大人與她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感情在, 您若有閑, 也可去看看她, 隻當是送她最後一程吧。”
沈韞玉聞言沒有說話, 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拖著步子往宮門的方向而去。
出宮後,他騎著馬,慢慢悠悠地走在回府的路上,然不知不覺卻是停在了一處,抬首看去,刻著“武安侯府”四個鎏金大字的牌匾在眼前高懸,其上白綾纏繞,隨風飄飛,入目皆是一片哀意。
侯府門房見他坐在馬上盯著這廂一動不動,思忖片刻,上前恭恭敬敬地問道:“這位大人可也是來吊喪的?”
聽到“吊喪”二字,沈韞玉眼睫微顫,低聲問道:“這是……你家誰沒了?”
門房答:“是我們侯爺的妾,府中的柳姨娘。”
柳姨娘?
沈韞玉雙眸微張。
真的是柳萋萋!柳萋萋死了?
柳萋萋怎會死呢!
一定是他在做夢,一定是!
此時的武安侯府,靈堂內。
除卻孟家人,京城製香世家的程寧二家均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