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肌肉都僵硬極了,未記名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側躺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已經因為他長時間的體溫而變得溫熱。手腕和腳腕都被膠帶綁著,血液循環也有點不通暢,尤其是壓在下麵的整條右臂,稍微移動起來都有點麻麻癢癢。
這是這個星期第幾次,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過來了?未記名挫敗地呼出一口氣。
“你醒了。”一個被刻意壓低了、以至於分辨不出真實聲線的男聲。百分百肯定的陳述句。
未記名掙紮著坐起來,張合手指,試圖減緩酸痛感。紅衣義警正盯著他,一隻手搭在大腿上綁著的短棍上,並沒有留眼孔的麵具準確無誤地偏向未記名的方向,嘴唇抿成刀刻般的直線。
根據破陋的窗戶中透進來的光線,現在至少已經是早上八/九點的樣子了。
昨天的記憶慢慢回複,他記得自己被綁在一個房間裏,又是如何咬牙頂著毒圈的削弱,奪了手/槍逃跑的。可惜還沒跑幾步,就到了極限。
失去了明確的血條指標,未記名隻能純粹靠毅力在毒圈裏支撐,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在毒圈裏,他不會在極短時間內就坐以待斃,可會隨時間流逝逐漸變得更虛弱。
而且可以確定,毒圈再也不是一個“淘汰”因素,隻會讓他昏迷十幾個小時。
或許是他沉默得太久,義警先生將這當作了無聲的抵抗,語氣越發危險地低沉起來:“你在地獄廚房做什麽?有什麽目的?”地獄廚房的守護者對任何妄圖在地獄廚房犯罪的人,都有種猛獸被侵略了領地的憤怒,這種憤怒展現在他粗暴的打鬥和審訊技巧中。
目的是跑毒。
未記名也不知道他該怎麽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更長的沉默顯然給了地獄廚房的守護者更加錯誤的線索。他靠近未記名,手肘威脅性地抵住他咽喉,微微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