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滿布,陰影中血紅色的眼睛,不住地閃動,盯著曹植一行人,似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曹植的劍上閃動著寒光,曹植輕輕將劍收納入鞘中,忽然自馬上消失,隱遁於深黑色的陰影之中,甘寧望著四周閃動的鬼眼,雙手已被黑氣包圍,道:“哎……看來在這重圍之中似乎包圍了什麽……這數量多的,有點麻煩呢。”
“還有我。力量不足的話,沒有必要全數解決。”大喬一手握著雨月劍,一手卻已藏入袖子中,似將出手。
“啊……好的。話說大小姐哭夠了啊?”
“呼……想開玩笑的話,至少等這場戰鬥結束的吧。”
“也罷,曹植也準備好了吧。那麽,大喬,請助在下一臂之力!”兩句話說罷,甘寧已出手,兩條黑虎自雙手飛出,而大喬那隻手也忽然一彈,兩枚紅色的飛鏢脫手而出。
六個剛剛要撲出的刀妖,立刻被震退四個。
張昭一展書簡,六柄短刀自書簡的竹子之上突出,張紘長劍一轉,引出短刀,眨眼間,短刀破空飛出,將那些撲來的妖物擊退。
陰影之中,忽然躁動不安起來,散落而去的力量,宛若落英,飄散於天際,黑暗中忽然不斷閃出血光,連弩急射之聲不絕。
血光和著妖物的屍體,自陰影中不斷墜下。
曹植再現身之時,半跪在地上,積攢的力量在這短短的突刺之中幾乎已耗盡,正當他新力未生之際,在他身後卻忽然出現了一隻怪物,一刀自他背後劈下。
隻是,在這片刻間,大喬卻已隔空一指,將那妖怪震得停在半空之中。
曹植回手一劍,那怪物便已被劍氣震散成漫天落英,化入曹植掌心之中。
大喬看著曹植,甜甜的一笑,道:“剛剛欠你的命,還給你了。”
“多謝。”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卻似在默默感知著什麽,張昭張紘剛剛出手滅掉幾隻妖怪,趕到眾人麵前。
“兩位前輩,你們感覺到什麽了嗎……”
張昭:“這些妖物一定是經受左慈操縱的。”
張紘:“而且,這些東西無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要遠遠高於我們那次江東突襲時所遇到的。”
“嗯……依我的猜測,他似乎通過什麽方式,加強了自己的力量。”
張紘看著張昭道:“你前些日子,說武印曾經有過極強的波動。”
張昭:“感覺上,應該是武印的力量,被‘激活’了……”
張紘:“如果是左慈得到了武印,那就確實變得麻煩了。”
張昭:“那種東西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承載的力量,何況,他還需要控製文印。如果不是自殺,根本不會控製那種東西。”
張紘:“……你莫忘了,如果是合適的宿體,是可以承載那種力量的,而且左慈似乎可以通過某種方法,接收文印所輻射出的力量,但是印這種東西,若不在合適的人體內,他們的力量也會不住地散失,左慈本身並沒有成為宿體。文印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消逝,左慈可能也已感受到了這變化,但武印則不同,倘若他得到武印的話,或許不僅僅可以接收那種輻射……”
張昭:“你是指那個呂布會成為他的宿體?”
張紘:“他正是再合適不過的宿體,他是一個死屍,不但可以完全保持武印的力量,而且,絕不會將他用到左慈並不願意用的地方,死人也絕不會背叛別人……”兩個人一旦說起話來,完全不顧旁人,曹植等到他們說完了,才插口道:“前方的怪物,完全不止更多……我們本不該輕易前行。”
張昭:“現在應該回去。”
曹植:“我卻想起了一件事,左慈布陣在此,並不像是為了專門攔截我們。而像是阻截大軍所用。”
張紘:“是,他們並沒有通天徹地之能。”
曹植:“所以……您有沒有想過,西國或許也有可能像江東派出我這樣的使者?我在遠處的山崖上,可以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而且……”曹植輕輕抬起手,三片花瓣飄散自他的手中,他接著道:“有誰的能力,是需要散去氣力之後才能施展的嗎?我在北國之時,曾經知道一位徐庶先生擁有這種能力……江東呢……”
張昭沉默,他看了看張紘。
張紘看著張昭,兩個人同時道:“難怪……”
張昭:“你感沒感到陣中那仁王盾的氣息。”
張紘:“那盾牌是你我一起打造的,我當然知道。而且,除了仁王盾,還有三柄劍的劍氣……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張昭:“現在的謠言確實很多……”
張紘:“司馬奪取北國政權,殺死了曹操的謠言你既然都信了,為何不相信劉備他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張昭:“那麽,難道是她?”
曹植看著滔滔不絕的兩個老人,插口道:“那……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
張昭a;張紘卻急道:“還囉嗦什麽,走!”曹植望向大喬和甘寧。
大喬點了點頭,甘寧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拗不過那兩個老頭,要走,就快些走吧。”
曹植:“好,那我們前進!”他自然不想回江東,他也知曉前方敵兵的數量,自己身旁這些人很難應付,但是,他父親的安危,司馬懿的安危,卻是他最擔心的事,他想試一試,卻必須要得到二張等人的同意。
現在雖然他們已同意。
但前方卻是凶險非常,而在正麵的戰場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他們也遭到了這些妖物的攻擊了嗎?
山崖中間,孫尚香握著雌雄雙劍,劍光疾走間,已擊退了第三波敵人的衝擊。
他們此刻占據了一處小小的山洞,但卻有刀鬼欲衝上
黃忠張弓搭箭,箭矢飛出,則飛怪奔血而倒,“有老夫在,誰人也莫想近身。”
雖說如此,但山崖之下,卻密布著那些妖魔。他們若說按來時路撤回,並不算困難,但若是想衝入江東,卻是萬不可能的。
孫尚香歎道:“雖然現在還沒什麽損傷,但是這樣下去,要何時才能到江東。也不知相公現在如何了……相公他提過的那個人,為何會在此埋伏,難道他真的智能通神不成?”
徐庶:“或許,他隻是計算了事情可能的走向而已。這些人的數量,來對付你我,也未免太誇張了些。”徐庶此刻終於明白了劉備的用心,自己專司輔助,黃忠主突擊進攻,而孫尚香可攻可守,除非遇到異常變故,否則這隊伍,絕難被擊潰。
徐庶散去兩道氣力,而那兩道轉化而來的真力自孫尚香長劍上一旋,陰陽氣息流轉,徐庶剛剛所負之傷又盡恢複。
但她麵上卻露出愁容:“我們這裏隻是偏道,已是進退不能,相公那裏,卻又不知如何?”
徐庶本想安慰她兩句,但是他望向黃忠時,卻對孫尚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黃忠的弓箭卻已瞄向那群怪物最為**之處。
孫尚香順勢向下一探頭,道:“黃前輩,那是江東的人……有辦法了,我們衝下去!”
徐庶:“……能不能是左慈等人為引誘你我而設下的埋伏?”
孫尚香搖著頭,道:“不會,不會,那些人是有些還是陪著長大的呢。”
她自山洞中,揮舞著手臂,道:“大喬姐,甘寧大哥,還有二張前輩,我是香香啊~”
大喬望著山洞中揮舞著手臂的香香,一隻刀鬼卻舉起鋒利的手臂,斬向她,她雨月劍輕輕一格,一順,他的手臂便刺進了自己同伴的手臂,大喬微笑道:“香香妹妹還是那麽有元氣呢。”
甘寧揮舞著巨大的鐵刀,斬倒麵前的一隻妖怪,看著遠處的孫尚香,道:“喂,現在不是打招呼的時間吧?”然後他大喊道:“喂,香香妹子,快來幫興霸大哥的砍人啊。”
香香卻撇了撇嘴,道:“這麽長時間不見,居然還是那個流氓樣子,不過,這樣就不會錯了。”
張昭喝道:“喂!什麽叫二張前輩?現在的小丫頭還真是沒禮貌!”
張紘卻笑道:“現在她已經不是小丫頭了。”
張昭卻自手中凝住一道真氣,道:“在老頭子眼中,她始終都是小丫頭!”他雙手向遠方一指,一匹馬立刻疾奔向孫尚香,孫尚香剛剛上馬。
便聽張昭大喝道:“丫頭,下來幫忙。”
香香卻半睜著眼,看著身下的馬,輕聲道:“急性子,壞脾氣,真是一點都沒變……不對,這裏該說是變本加厲了才對吧。”
然後她回頭,道:“人沒錯,那麽我們也衝下去吧。”
黃忠卻還是張著弓,道:“等等……你看那小子是何人,他的身法很快,武功也並不弱。”
徐庶向下望去,道:“雖然聽劉備大人說過,但比起那個時候,他也有了不少進步……他是無月寒山的曹植,也是曹操的二公子。”
孫尚香臉上卻變了變色,道:“徐庶先生,難道是害死你母親的那個人嗎?”
徐庶看了看手中的青缸劍,想起法正曾對他說過的話,和曹植曾在北國的遭遇,他搖了搖頭,道:“罷了……已經這些年了。那些是非仇怨,就讓他們過去吧。我們下山!”
八人,想衝出這鬼陣,本也是一件艱辛的事。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費太多的氣力,隻因,這些妖魔的數量在漸漸減少。
這似乎也已預示著,這其中要發生什麽。
但兩方人馬卻終於會合,孫尚香將這場戰爭發生的原因,和劉備與諸葛亮的猜測,全部告訴了眾人。
而曹植從得知的這些事中,卻也終於印證,無月寒山的人已出事了。
而且武印的事,也基本得到了證實。
孫尚香:“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去江東調集白江刀隊,還是……”
曹植卻冷歎道:“恐怕沒有那個時間了……剛剛消失的鬼兵,似乎也預示著左慈要將自己的力量調集到某個地方,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是前方的戰場呢。”
孫尚香:“你的意思是……”
曹植:“如果可以,我想阻止這場戰爭。司馬懿那裏,現在除了父親,也隻有我才能將這件事解釋的通了。”
孫尚香:“但是……這並不簡單。”
曹植抱緊雙拳,躬身行禮道:“所以,此行,我隻希望大家能隨我同去,雖然,旅途當中定當危險異常,但是,現在,我也隻有拜托你們了。”接著曹植轉向徐庶,再次深深鞠了一躬,道:“元直先生,對於曾經的所作所為,雖然這樣做於事無補,但是還是請您接受我的歉意,我也想代我死去的大哥向您表示自己的歉意。”
徐庶卻緩緩自腰間拔出劍,青缸劍,眾人被他的做為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曹植卻動也不動,徐庶卻緩緩道:“那件事已過去了。”
曹植看著徐庶手中的劍,道:“這柄劍……”
徐庶:“這是你父親的劍,你想不想知道他為何會在我的手裏。”徐庶深深呼了一口,準備將曾經法正所做的事,還有他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曹植。
曹植卻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隻希望自己的父親還活著,還有機會能盡自己的孝道,那些事,我已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此劍,先生就收著吧。”
徐庶看著曹植的眼睛,讚許地點了點頭。
曹植再次深深行了一禮,道:“此行,彼此當同心同力,才可攻克難關。無論我們彼此之間曾有過什麽芥蒂,還請大家能不計前嫌。”
黃忠望著曹植,大笑道:“好開明的小子。如果天下的人都如你一般,可能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仇殺了!既然如此,老夫便直說吧。我是當年赤壁之戰殺了夏侯淵,刺殺曹操的弓手,老夫的頭你若想取,隨時都可拿去!”
曹植望著黃忠,笑道:“好,你欠我一條命。”
黃忠猛一抱拳,道:“好!老夫就用這條命,護你一路平安吧。”
孫尚香卻已湊到大喬的身邊,有些無奈地望著她,小聲道:“男人這種東西,還真是不好了解啊……總是這麽豪情萬丈的,不累嗎?”
大喬也笑道:“香香~陪著他那麽長時間,還是沒有習慣他的豪氣嗎?”
“啊?”香香撇了撇嘴,道:“他才不是,酒他都不怎麽喝……原本以為是個忠義之士來著,後來才發現,他比較喜歡陰人哎。”
大喬:“啥?陰人?”
香香壞笑道:“很壞一個人呢~”
大喬伸手捏了捏她水嫩嫩的臉蛋,道:“哎呀呀~你這明明就是曬幸福嗎~壞你還稀罕。”
香香卻嘟嘴道:“喂……哪有……我還是喜歡大哥那樣的男人多一些嘛……”她說完這句話,卻立刻覺得自己失了口,大喬的手已鬆開,臉上還掛著笑,卻沒有了之前那種喜色。
“大喬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我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了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我……真的已經習慣了嗎?
伯符……
進軍上方穀,攔截司馬懿。
正是劉備如今的目的,此次戰爭事關重大,劉備幾乎已調集了手下全部可以調動的人員。
魏延於前陣開道,劉備、劉禪、薑維與法正率弓騎於後行軍,而孟獲、祝融率領象兵殿後。
左慈的計劃若是想讓兩方似赤壁一般互相廝殺,坐收漁利,那麽他的目的可能便要落空了,因為,這次,劉備已經幾乎讓北國與自己的損失降到了最低,除了張頜的死——那也是他無法預料與控製的。
無論多麽完美的計劃,都會有出現紕漏的時候。
但是,劉備此刻卻很不安,他始終覺得左慈的目的,並沒有那麽簡單。
左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在這些擾亂與策劃背後,一定有些事是左慈早已謀劃好,準備實施的,幾個念頭自腦中閃過,似乎就要連成一條線,但在這之前,好像卻又缺了什麽,這種感覺,使劉備感到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現在他對於這件事的思考已停止,因為殺氣。他抬頭望向前方,於此同時,法正一雙如刀的利目也望著前方。
“劉備……前方是不是有什麽異樣。”
“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殺氣,似乎在哪裏見過。”劉備說這句話的時候,額角已流出了冷汗。
法正不知何時,身上也已流滿了冷汗,他冷冷笑道:“這麽強悍的氣,至今為止,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
劉備大喝道:“小心!衝過來了!”
法正一揮手,道:“放箭!”
話音剛落,隻見前方有一道腥紅的血光,自遠方眨眼間便衝擊而來,而那血光中還有一雙白色的眼瞳,在散發著難以描述的殺氣。
亂箭飛射而去,那道光卻絲毫也不在意,箭矢被他輕輕一掃,便已四處散射開去,散開的箭與射來的箭對撞,斷裂的箭矢立刻自天空中飄落。
法正打馬前衝,身上同樣騰起赤紅色的妖氣,但當他衝向那人時,隻聽見一聲輕蔑的笑聲,那人便已自他耳邊掠過,劉備的劍奪手飛出,向著那直衝而來的人,劍本不快,但以他衝擊的速度,卻絕避不開。
他根本不避,劍擊中他結實的肌肉,隻是略微擦傷,劍便已從中折裂。
劉備飛速將手探向身旁的劉禪,拿那柄連弩,可那道光已到了他的眼前,槍已刺向劉禪,劉備一驚,手停滯在半空,竟忘了動。
劉禪身上已聚集起一股氣,抵禦那道突如起來的殺氣,那人冷笑一聲,氣力忽然大了十倍,劉禪下意識側身一閃,卻未料到這槍竟是閃不得的。他整個人都被那股強大的衝勁衝飛。
遠遠跌了下去。
這時,那道血光才停下,血光散去,是一名黑甲騎士,他看著劉備,目光中雖滿是憤怒,卻不發一語,劉備卻已全身流滿了冷汗,因為麵前這個人,分明就是呂布!
他早已殺死的呂布,死了兩次的呂布,如今竟突然複活。
不,或許那不是複活,他隻是成為了承載力量的軀殼而已。
因為,他從呂布的體內嗅到了武印的氣息,這也就是說,趙雲已死了!
那種深冷的殺戮的氣息。曾經追逐著最強力量的人,現在得到了他想要的,卻再也感知不到,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曾經服侍左慈的兩人,呂布和諸葛亮,諸葛亮當初協助劉備殺死了呂布,而諸葛亮那時就成了左慈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無端地挑釁,北國的征戰,上方穀的阻截,以及左慈的目的。
文武之印……
武印如果選擇對了宿主,那麽將是對那個人無盡地力量進行了無數倍的擴大與增強,那麽文印呢?
難道他的目標是諸葛亮!
那麽如今諸葛亮就已處於極端地危險之中。
劉備冷冷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他就看見了隨著呂布奔襲而來的騎兵,猛烈地衝擊已將他手下兵士的隊形撕裂。
那是一群黑甲騎士,他們**的馬卻是白色的。
“白馬義從”,趙雲所追隨的,傳聞中曾經最強的騎兵部隊。黑色的甲胄,是不是象征著從地獄歸來,要向這個世界複仇呢?
冷汗再次自他額角流下。
可他的命令卻絲毫沒有遲疑,“法正,帶著你的部隊,去將魏延救出來。”呂布在他說話時手中的兵刃已刺向他,而他卻不閃不避,隻將兩道真氣向劉禪和法正散去。傷口便已愈合。
“劉禪,命令孟獲夫婦火速跟上!阻截那群黑甲騎士,依靠你的能力,一定能辦到。”劉禪看得清他父親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呂布體內那種奇異的熟悉的氣息——趙雲身上武印的氣息。
他麵色凝重,擦了擦嘴角的血,便打馬發狂般地向後軍衝去,而呂布鎧甲震動,赤紅色的馬一聲嘶鳴,便已帶著呂布衝向劉禪,而劉備的貫石斧卻已橫掃向呂布。
呂布被這一擊阻了一阻,劉備卻冷冷道:“想追上他,先放倒我。”
呂布的槍卻已順勢自劉備頭頂刺下,卻聽一聲怒吼,貫穿呂布,劉備甚至感覺呂布的身體都已在顫動,而這一槍竟也偏離了方向。
薑維被這一槍衝的很遠,他口中已流血,卻聽他冷道:“莫忘了這裏還有我。”
劉備並未回頭看他,隻回手丟給他一個桃子,道:“去救你的師父,這裏交給我!”
薑維急道:“可是你!”
劉備微笑道:“我殺不死他,他一時也很難殺死我,但我無法阻截司馬懿,你師父那裏,便已很不樂觀了,何況還有左慈……現在也隻有你能救他了!”
薑維對著劉備一抱拳,咬了咬牙,長刀自地上一轉,八卦自地上升起,一個黑騎士向薑維衝來,一槍刺下之時,他卻已自太極圖中消失。
呂布長槍再次揮擊而下,劉備被這一槍也刺得飛起,再落下。
法正卻已到了劉備的身側。
“我已叫你走,去救魏延。”
“他生死未卜,而你卻還活著。”
“他一定還活著,就算是死,也要將他的屍首帶回來。”
法正卻冷冷道:“他和你們不一樣,就像是我和你們也不一樣。我們這種人死活,都不會有什麽的。何況,你與他……”劉備在不久前,曾與魏延爭論過一件事,魏延想殺死諸葛亮,劉備拒絕了他的要求。魏延罵劉備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竟忘了他死去的兄弟,然後便大步離去。
但劉備明白,他隻是覺得自己沒有得到諸葛亮的重視,所以,他恨諸葛亮,他想讓諸葛亮死的原因很單純,因為他認為諸葛亮一直覺得他是個異類,一個靠吸食別人血肉而生存的吸血鬼。
他潛伏於此如此之久,並非隻是為了報劉備當年的恩情,更為了殺死諸葛亮,可他的願望卻落空了,諸葛亮還好好地活著,而且再次得到了劉備的重用,可自己呢?他的命運在諸葛亮回歸後又會如何?
人若常常被別人認為是異類,他自己就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當他這樣看自己時,就會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同於別人的異類!
劉備打斷了法正,用得是兩句話,兩句很短的話,“他也是我們的兄弟,去救他。”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魏延和大家都是一樣的,法正你和我們也是一樣的。
他相信法正能明白他的意思。
“珍重!”法正捏緊了雙拳,猛一踏步,便已衝出!
這弓騎兵乃是他和黃忠兩人訓練的,除了他們兩人,沒人能很好的帶領他們!他隻好遵從劉備的命令離開,紅色騎兵奔襲而去的地方,正是魏延被困的地點。
而劉備麵色卻已變得凝重,他沉聲道:“剩下的各位兄弟,拜托你們和我一起擋下這群人吧!”
他的話音剛落,呂布的槍便又已刺了過來。
這次劉備卻已舉起斧子,擋住他的槍,道:“單一的衝擊,在這戰陣之中,絕不會有太多的作用!”劉備的斧子緊緊將呂布的槍鎖住,而兩支飛箭,卻已射向他,一支將他的鐵甲射穿,一支卻再次崩斷。
呂布全身的氣,已凝滯成鋼鐵一般,他的強壯也遠遠超過常人。
呂布長槍下壓,全身猛地散出一股殺氣,將劉備震開,自他口中響起一聲鬼怪般的呼喝,長槍一轉,那群黑甲騎兵便追隨著他那血紅色的馬匹,將劉備的兵陣再次撕開,一時間,死傷無數。
劉備也被這騎兵衝下馬匹,而也正於此時,耳邊卻響起了大象的一聲長鳴。
隻見孟獲騎著巨象,帶著兩三個象兵猛衝而來。白馬驚懼,一時間竟也被衝的潰不成軍。
他來的很快,人卻並不多,劉備知道,孟獲已盡了力氣,劉禪也已盡了力氣!
孟獲氣還沒喘勻,卻自象上伸下鐮刀,對著劉備道:“來,請上象!”
劉備本想笑笑,可他現在看見呂布卻已完全笑不出來,因為,呂布的背後,已又生出四條手臂,黑色的甲胄,也已變為金色。
各持刀劍的手,微微彎曲,似要開始旋轉。
那威力,劉備曾經見識過。
他也很清楚那一陣旋風過後的後果。
趙雲,是不是就死在這招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