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再臨】
鬼氣散去,關羽還是關羽,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殺氣似乎更加凝練。
遠處,一枚羽箭射下,關羽一揮手,憑空忽然出現一道刀刃,將那羽箭斬斷。
“青龍偃月刀……”淩統看著那一閃刀光,再看手中的大刀,不由發出驚歎。傳聞中,武功登峰造極之人,便可以氣生刀劍之威,難道這關羽的功夫已經達到了那種地步?
而此刻再看關羽,氣力已遠非常人可比,胸口被刀擊碎的衣衫下,可看見他結實的肌肉上,已沒有絲毫的傷口。
關羽不動,隻以雙眼看著遠方那射箭之人,忽然空間扭曲,從他手中緩緩騰起一股血紅色的氣,與那破碎的空間何而為一,化為一條青龍,呼嘯而去,那射箭兵士,立刻被青龍刀刃貫穿,倒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太史慈的飛戟出手,在關羽身上重重地劃了一條血口。
太史慈冷眼看著關羽,眼中有著一絲譏諷的笑意,而太史慈的身上,卻忽然多了一個扭曲的血色符文。
關羽一隻手掌正對著他,太史慈隻覺心中壓抑,那血色符文就仿佛是一種深暗的詛咒,死死印在他的身上。
“我曾在北國駐留過一段時日,這是在那之後,我領悟的血術……在我死時,這血術就會發動,將你一同拖入阿鼻地獄。”關羽說完這幾句話,許多兵士都不願再向前衝鋒,縱然自己的命平凡,但絕沒有人願意堵上性命殺死關羽……
本來殺他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將他殺死,換來的卻是一同墜入地獄的結果……這又有誰能夠接受?
“關羽……你!”太史慈怒吼道。
“既然站在這裏,我便早已有了舍棄生命的覺悟……不怕死的,盡管來吧。”話音剛落,一個手持蛇形劍的劍士便一劍刺向關羽,關羽用鋼鐵般地肌肉一格,那人劍被震開,反劍又刺,卻見一條青龍從空中砸下,這人被硬生生震退,而隻一踉蹌,便又已站穩。
關羽凝視著這個人,道:“是你,沒想到你的劍術也不弱。”
那人笑道:“隻有自大的人,才會小看自己的對手。”
“沒錯,這錯誤,致命的很。”
“正是如此。”
“你叫什麽名字?”
“陸遜。”
“徐晃現在怎麽樣了?”
“他的運氣還算不錯。”
“能躲過你這樣的人追殺,運氣確實不錯的很。”
“可有些人的運氣,卻並不是很好。”
“誰?”
“你。”話音剛落,他一劍便已刺出,好快的一劍,關羽竟然閃不開,而這一劍刺下,陸遜卻被那飛濺而出的血緊緊纏住,那血氣就化為了壓抑的咒符……關羽一拳回擊,陸遜急速閃開,退了好遠,可胸口的壓抑,卻還是難以疏散。
這時,眾人卻全在冷眼旁觀,似乎恨不得這人能將關羽早早殺掉。
可這又談何容易?
關羽平展雙手,力量似在不斷地凝聚,一條青龍從天而降,急襲陸遜,他被震得口中吐血。卻聽太史慈大喝一聲道:“我們為孫掌櫃的效命,豈能如此貪生怕死,這豈不是江東之恥!大家上!”
太史慈說罷,身先士卒,雙戟照著關羽要害刺下,關羽操縱青龍刀氣,不及閃避,血飛濺,眾人見太史慈如此勇烈,也持刀衝了上來。
人有時也很奇怪,大家畏懼的事,有時隻要第一個人做了,其他的人便會舍棄畏懼,勇敢向前,但盲目的跟隨,並不值得讚許,因為沒有自己的目的,沒有經過自己的思考,盲從,有時隻會帶來災難。
無數血靈在太史慈身上飛舞,僅僅兩個符咒在身,太史慈便已感覺壓抑的即將死去,關羽那鋼鐵般的手,卻已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戟。
“好……很好!”關羽飛起一腳,將太史慈整個人都踢了出去,他張開雙臂。無數刀刃忽然在他背後開始浮動。
“這種距離,不錯!受死吧!”衝上前來的將士,臉色已鐵青,就在這刹那間,無數刀刃,如雨般降下,大地瞬間被染成血紅色。前排的幾人,不及躲閃,已被這一陣刀雨斬成肉醬。
憤怒,恐懼,令人感到絕望的恐懼,通常會給人勇氣。
“殺了他!殺了他!”這些人看見剛才還奮戰的兄弟,瞬間的死亡,已因恐懼,而失去了判斷,血,就在這些人的腳下,而他們不在乎,所有人開始衝向關羽。
吳國太卻大聲道:“住手!”曹操已經走遠了,現在就算將關羽擊殺,也絕對追趕不上他了,而自己這一方,若是再纏戰下去,死得人便會更多。
她不是嗜殺之人,隻是為了日後自己孩子的安全,她肯舍棄自己的憐憫和同情,做出許多泯滅人性的事。
但是如今,再戰下去,已沒有意義。
吳國太此刻的號令卻已太晚,所有人都已陷入一種近似於瘋狂的狀態,大戰一但開始,再想停止便絕無可能,無數刀刃就環繞在關羽周身,他忽然將刀氣凝聚在手掌之中,隻要這一掌下去,無數人便又要命喪黃泉,但這也已是他最後的力量了……
太史慈、陸遜也已衝向關羽。
死亡,似乎已不可避免。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喝道:“別再鬧了,都住手!”
然後,無數人的氣息似乎都被瞬間連接到一起,一人手握長槍,槍上燃著烈火,以氣破萬軍之勢,向衝殺而來的眾人一槍刺去,力量居然瞬間便被散開,無數人瞬間昏了過去,就連太史慈和那劍客一時之間也不能動彈。
這一擊竟讓那些瘋狂衝殺的人瞬間靜了下來!
這時,關羽才看清這個人,這人正是徐盛,徐盛回身向關羽抱拳,道:“關二哥,多有得罪了。”
一人卻在關羽身後悠然道:“趕上了就好……沒想到我這連環之計,居然害了這麽多人性命。”這人搖著一把小扇子。正是龐統,而徐盛則躬身道:“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先生,實在抱歉……”
龐統道:“人,有時也是無可奈何的,你今天既然肯與我來,阻止這些人,也不算違背當日諾言。”
關羽將身上鬼氣散去,向吳國太一揖,道:“吳國太,今日在下冒犯了……”
吳國太:“罷了,罷了,我本也是為我孩兒手下的組織著想,今日,若無我那賢婿相助,想大破曹操,也並非易事。彼此隻是立場不同,隻望今日之事,雲長莫要記在心上才好。”
關羽抱拳,道:“自然如此……今日我屠戮無數無辜生靈,實屬無奈……但回去之後,我定當靜心思過,告慰亡靈。”
吳國太回頭望向眾人,道:“戰爭……結束了。”
徐盛道:“龐統,我們繼續巡視下去……或許在這戰場的某處,還會有在廝殺的人。”
龐統卻已起身,走向赤壁深處……
戰爭真的結束了嗎?
陸遜在疾馳,他還有什麽事要辦?剛剛他感到關羽的氣陣,便立刻知道那裏出現了麻煩,而趕向那裏,而現在呢?哪裏又有了麻煩?他是要追捕那從他手下溜走的女人?還是要追殺徐晃?沒人知道……
隻是吳國太將眾人散去的片刻,陸遜便疾馳,然後一躍停在呂蒙的背後,孫權的麵前,許多白衣刀客都在這裏,這些人都是直接隸屬於呂蒙的白江刀隊的刀客。
孫權隻下了一個命令:“無月寒山的頭領,現在還在赤壁之中,找到,並殺了他。”
命令一下,眾人便在瞬間散去……
【存在】
要追殺無月寒山的頭領,談何容易?
要知道,呂蒙神變之時,都察覺不出他的氣息,現在他人已走遠,再想殺他,更如大海撈針。
但命令已下,隻要接到了命令,就必須要想出辦法,其實這辦法,他早已想出,他看得出,身為影主的他,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那個女人的目的,又是什麽,隻要知道這兩點,想抓住,殺死他,便並不難。倘若他真想這麽做,或許他們兩人,誰也逃不了,可是,他不想。所以,他們現在還活著。
命,不過是為別人拚命,為別人流血。
為一個自己已覺得不值得的人拚命。
孫權的人已經變了,若不是白江刀隊與孫家還有那種很深的羈絆,那種永遠也不能解除的關係,他或許早已離開。
曹植,並沒有走,而是來到了赤壁深處。
現在來到這裏並不聰明,但人一生中總要做幾件不聰明的事的。
更何況,他是在陪著別人犯傻,他來到這,是不是因為甄姬也來到了這?
他知道他來這裏幹什麽,他的心忽然有些痛……看見自己深愛的女人,為了一個別的男人而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而來到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心裏總不會太好受的,其實,他早已知道她是自己的嫂子。
可他看到她做這件事時,心裏還是起了一種奇異的變化,人是不是總願騙自己,蒙蔽自己的雙眼讓自己看不見一些不願看見的事?
那麽,他暗中陪著她來到這裏,卻僅僅是為了守護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女人嗎?他問自己。
不是,絕不是!
因為在他心中,也渴望著希望,渴望著還有人生還的奇跡。可這些年中黑暗中的生活,已讓他成熟,已讓他拋棄了對奇跡與希望的幻想。
他知道,為了救她,他本該拉著她離開的。
為了救自己,或許,他該一個人快快逃走的,逃的越遠越好。
可若是如此,他便不會來,他現在,隻恨自己來的為什麽這麽晚。人生變化無常,又有誰能料到曹公的精銳,會葬送在一片根本不屬於人間的大火?
沒錯,那紅蓮業炎本就是存在於天宇之中的,就算有資格動用他的人,也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甄姬來時,周瑜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周瑜也有妻子,一個深愛自己丈夫的妻子,又怎麽能讓自己的愛人曝屍荒野?小喬是不是也和甄姬,有著一樣的心情,來到這裏,隻為了確認自己丈夫的生死,結果,卻絕望而歸。
不過,她至少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然而曹丕呢?夏侯惇呢?荀彧呢?死於這場大火中的人,已全然化為灰燼,隨風而逝。
這時,是不是看不見他,反而更好?
甄姬茫然地望著已被烈火燒焦的大地,她才發現,她與他相處三年,沒有太多的言語,沒有定情信物,沒有任何可以證明這個男人真正存在過的證據。
然而,他卻已在她的心中,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已深深刻在甄姬的心中。
“為了一個死人,而來到這裏,難道是為了殉情嗎?”說話的人言語冰冷,語氣中還有一些戲謔,話音未落,這人手中的短戟已飛出,人的憂傷,有時也很容易化為殺意,甄姬眼中已有殺意,但她還是先避開了這一戟。
她卻沒有看見背後的刀,出刀的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刀客。而甄姬避開這一刀時,才發現自己已被四名刀客和太史慈五人包圍……
另一戟已飛出,甄姬剛剛落地,而其餘四名刀客,也躍躍欲試。
能避開如此奪命的招式,本就已是奇跡,何況她已受傷,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絕避不開這些人一齊出手。
幸好,這時,來了一柄劍。
【曹植與甄姬】
黑影,自一名刀客麵前忽然出現。
就像他自己的影子,本身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般。誰會注意影子?
影子一抬手,手中便飛出兩條鐵鏈,鐵鏈忽然飛向那四名刀客。
等鏈子飛到了他們麵前,這四人才恍然大悟,這竟是某種奇特的內功,三人不及躲閃,正被鐵鏈連住,而另一個立刻以刀凝結起一股亂流,將那鐵鏈打散。
然而,也就在此時,甄姬也已鬼魅般飄了過去,她的手就輕輕地搭在那刀上,刀上的亂流立刻平複,那真氣也灌入那人體內,此時,甄姬卻忽然低下頭。
這人便看見了一柄劍,一柄淒寒的劍。
劍鋒冰冷,握劍之人的雙眼卻更冷,冷似寒冰。
劍鋒未刺入,劍氣便已逼人眉睫。這一劍實在太突然,太迅速,等到他回過神時,劍已帶著一股急電之息穿透這人的咽喉。
能進入白江刀隊的人,未必是強者,但至少身經百戰,任誰都知道,普普通通的一刺,並不會致命,可是這一刺,卻是他從來未遇見的。
沒有太多的痛苦,隻有一陣近乎瘋狂的電流傳遍全身,隻轉眼間,四名刀客同時抽搐倒地,死亡的印記,竟同時銘刻在四名刀客的靈魂深處。
這簡單的幾招聯手攻擊,雖看似平常,但兩人卻似早已有了多年默契的夥伴。
“好劍!”太史慈大喝一聲,便已舉起短戟,曹植頭也未回,風吹過,黑袍飛揚,曹植如影子般消失,卻在太史慈飛戟飛出的刹那間,一劍擋住那戟。冰鐵相擊,太史慈竟感覺整個手臂都已發麻。
“我會讓你一招都發不出來,就死在這裏的……”陰冷的語氣中透出的是一種令人同樣感到冷酷的絕對自信。
可太史慈並不畏懼,他似乎早已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雙戟已不可再成殺招,曹植卻忽然退開……
“躲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居然自己溜出來了,是想自尋死路嗎?還是說,身為影子形態的你,守護不了你要守護的東西,而決定不再畏首畏尾,所以現身了呢?
“人,總有一些不願麵對的東西的。”曹植劍指太史慈,冰冷的麵具後傳來冷冷的笑聲:“甄姬,你先走,這裏交給我。”
“閃開。”甄姬隻有這兩個字,聲音雖柔,曹植卻立刻側身避開,閃電般的一指點向太史慈。她的指軟弱無骨,柔柔的一點,可這一點之後,太史慈卻感覺自己動也動不了了。
“走。”一個字說罷,甄姬便箭一般地飛了出去,曹植也立刻跟了上去。
太史慈咬著牙,這伏擊計劃本很完美,隻要他能將兩人再拖住片刻,白江刀隊的增援便能趕來,而如今,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逃走。
“你受傷了……”甄姬看著曹植,冷冷道。
“你怎知道。”
“因為我知道,你剛剛的那一劍,一旦用出,便很難再次出劍,也很難再動彈,但是,你現在卻能和我走,若非受傷了,你又怎麽能和我走?”
曹植沉默半晌,道:“這是戰場,我本能吸收這些人散失的力量,你不必擔心。”
甄姬:“但據我所知,那些力量,並沒有能使你康複的力量,是嗎?”
曹植:“……”
甄姬:“謝謝你。”
曹植摘下麵具,麵具下,那張曾經清秀的臉,已多了幾分堅忍,多了一些風霜。
甄姬的瞳孔收縮,雖然,已確定麵前的就是那個曾經深愛的男人,但是,當真的看見他時,心中還是起了一種奇妙的變化。
但她已是曹丕的人,她有時雖然冰冷的不近人情,但一旦動情,便很難再接納另一個人,她已將自己交給了曹丕,那麽,她就絕不會再接受曹植。無論曹植曾經多麽愛她,也無論她是否還愛著曹植,有些人的情感,一旦付出,便絕不會再獻給另一個人的。
尤其是在她覺得已背叛了一個人的時候,便再也不會接受那個人,這是不是也是一種欺騙?可她欺騙的不是別人,卻正是她自己,而這種欺騙,到底是對,是錯?又有誰說的清。
“你不該來。”所有的情感,出口時,卻已化為冰冰冷冷的四個字。
曹植卻不在意,因為,他已不是當年的曹植,孤獨中,他已學會了冷漠,而冷漠有時也是一種自我保護,三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他知道,麵前的,是他的嫂子,縱曾有千言萬語,此刻又何必出口?
“我隻恨自己來晚了。當年,父親要殺我……我以為自己不能原諒他的……”
“可是,你還是來了。”
“我來了。”
“父親,永遠是父親,你再恨他,身體裏卻也流著他的血。”
“我卻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來到赤壁?”
“這件事本來就很少有人知道,你能知道這次急襲,已經很不錯了。”
“父親不會做沒有緣由的事的,是嗎?”
“……孫權派來的殺手,殺死了婆婆……所以,公公才會大軍來襲。”
曹植全身猛地一震,道:“娘……死了?”
“這件事真正的原因,也本隻有公公,曹丕,司馬懿和我知道……就連調查這件事的徐晃都一點也不了解……”
平平淡淡的對話,近似於沒有任何關懷的對白,曾經的愛,曾經的恨,此刻似乎都已不存在,兩個人雖然麵對著麵,雖然都懷抱著激烈的情感,但這情感卻在近似於殘酷的冷靜中漸漸冷卻,曹植的眼中,又有了堅忍的神色。
“……我送你回去。”他已下了決定,這就是他要做的。
“送我回去?”甄姬神色似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曾經的舊友,已失去的太多……我,不能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了。我想,這也是曹丕的願望吧!”
“我已受了傷……你傷的也不輕,是嗎?”這句話,已有暖意,可她的語氣,卻還是冰冰冷冷的,似乎生怕一旦改變了這語氣,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曹植笑道:“你又何必擔心我?生死一線的戰鬥,我不知已經曆了多少,而我現在還是活著,是嗎?”笑聲中,卻似乎也有些心酸,這隻因為,他知道,兩個人,從這修羅地獄中逃出去,如何容易,他此刻,已下定決心,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讓自己的嫂嫂,也要讓自己深愛的女人,活著回去!
甄姬並沒有笑,她隻是望著他的眼,說話時,她自己卻合上眼,道:“你要活下去。那些人,還需要你來給他們報仇不是嗎?我隻是個女人,我……隻會拖累你……而,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有你的組織,我也曾聽說,你組建了一個很了不起的組織,是嗎?身為王,不能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的。”
曹植卻道:“就算報了仇,死人,也不會複活吧。況且,正因為身為王,才要保護你的,一個王,若是連自己想守護的人都守護不住,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你要活下去,隻要我還守得住你,就一定要讓你活下去!”
淚,終於從她緊閉的眼簾緩緩滑落。
“好……”這個字出口時,足已讓人心碎。
曹植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發出那麽傷感的聲音,隻不過,那似乎並不重要,他已緊緊握住手中的劍,兩人加速向赤壁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