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此處故事線為克羅特、秦楠上山修行半個月後。
…………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下,讓克羅特睜開了有些困倦的眼睛。
【喂,卷王吧,你又通宵修煉了?】
“我不像你,半個月就能將那些經書背得七七八八。”
“估摸著再過幾天,師父就該教你新東西了吧?”克羅特睜開眼睛,迎著那有些刺目的陽光。
“嘿……誰知道呢?”秦楠操縱著傀儡,將木屋的門打開,走到克羅特旁邊道:
“對了,夜蘭這兩天沒找你?”
“最近一次,是在三天前。”克羅特從衣服裏取出一張信紙,遞給秦楠。
“這是……總務司的鑒定證明?”
“對,那天搜集的粉末,我交給夜蘭拿去分析構成。”
“據她所說,那是一種無色無味、極易揮發的高濃度興奮劑,因摻有魔神殘渣,所以連仙人的護山龍獸都能影響。”
“聽起來……有點像荊芥內酯。”
“什麽東西?”克羅特側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秦楠。
“老克,你養過貓嗎?”
“我養沒養過貓你還不知道嗎?(???)”
“……說的也對,你這性子也不像是養貓的人。”
“咳咳……跑題了。”秦楠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道: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
“粉末是誰留下的?”×2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首先,肯定要排除兩位仙人。”
克羅特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久之前,理水疊山真君滿心歡喜地將那隻左手帶了過來,正要給克羅特接上。
“我用仙法將這隻手保存了下來,基本上沒有腐爛變質,待我取血觀察一番,再著手為你接上這手。”
然後……理水疊山真君發現,左手上的血,還有克羅特的血……
“大膽賊子!!敢殺吾護山龍獸,今天帝君來了都保不住你,吾說的!”
澎湃的燦金色仙力在奧藏山上炸裂開來,激起一陣陣氣浪!
鳥雀齊飛,走獸奔逃!
這是來自血脈本能的畏懼!
“唉唉唉——理水,算了算了……”
“算什麽算!還有你!這麽大的事還瞞著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友了!”
理水:(???皿??)??3??
留雲:==(●???●|||)
秦楠克羅特:Σ(?д?|||)??
…………
“小子!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如洪鍾般的聲音在克羅特耳邊炸響,澎湃的仙力壓的他抬不起頭來。
但話語的轉變,已經給了克羅特一線希望。
從『帝君來了都保不住他』轉變為了『他必須給出一個解釋』……
理水疊山真君並不笨,相反,他很快就將這件事猜出了大概。
若是眼前的少年真是殺了他護山龍獸的真凶,留雲借風真君不可能還會收他為徒。
要麽凶手另有其人,要麽……另有隱情。
但畢竟自己身為仙人,若是對著老友的徒弟道歉了,他這臉還往哪擱?
所以,理水疊山真君隱晦的給了克羅特一個暗示。
克羅特也是個聰明人,他不想將事情鬧僵,於是順坡下驢說道:
“是這樣的……”
“哼……是真是假,待到你查明真相之後,再來琥牢山找吾!”
說罷,理水疊山真君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
突然,一陣撲騰聲傳來,是克羅特那日凝聚的飛鳥。
“呦,夜蘭回信了?”
“寫的什麽,讓我康康。”
“秦楠,你靠得太近了。”克羅特忍著肩膀上的擠壓,有些不滿的說道。
秦楠的機關傀儡不像常人的身體那般柔軟,反而無比堅硬,硌得克羅特生疼。
“聽話,讓我康康!”
…………
“咚咚。”克羅特不輕不重地拍打著石壁。
“何事?”
留雲借風真君的聲音從石壁後傳來,似乎帶著一絲被打攪的不滿。
“師父,關於理水疊山真君的護山龍獸一事,已經有眉目了。”
“……如此便好,你二人速速下山,也算給他一個交代。”留雲借風真君沉默片刻,又道:
“對了,帶上你師姐。”
“……是。”
克羅特嘴角抽了抽,隨即不情不願地敲響了申鶴房間的木門。
關於那位師姐,自從上次一戰,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鬧得很僵。
本身克羅特也不是什麽善於言辭的人,所以一直以來,兩人之間都鮮有交集,即便是在同一師門下修行。
“師姐?”
見無人回應,克羅特便立在門口等待。
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他的那位師姐應當是在修行,若是貿然打擾,很容易出些差錯。
“嘎——”
良久,木門才被打開,露出了申鶴的身形。
“何事?”
“師父有令,說……(如此這般)”
“我知道了,走吧。”
…………
璃月港,岩上茶室
有了上次的經曆,這次的侍者很快便認出了克羅特的身份。
“秦先生,這位是……”侍者看著跟著後邊的申鶴,有些猶豫的問道。
“不必多慮,我自會向夜蘭解釋。”
聞言,那侍者不再猶豫,引領著兩人向樓上走去。
“真是讓我好等啊,秦先生。”
夜蘭坐在那裏,十指交叉,帶著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就那麽看著克羅特。
“不打算為我介紹下這位新朋友麽?”
夜蘭曉有興致地看著克羅特身旁的白發女子,但坐姿不動聲色的調整著,已經調整到了最便於發力的狀態。
夜蘭在其眼中,看到了隱藏極深的殺意與戾氣,隻要稍有異動,她便能第一時間躲開。
“我名申鶴,山野之人罷了。”
“哦?山野之人……可不會被秦先生帶到這裏吧。”
“讓我猜猜……你也是仙人弟子?”
“夠了,夜蘭,你我是時間不是用來浪費的。”克羅特打斷了兩人有些針鋒相對的對話,眼中閃過幾分奇怪。
【嘿嘿……老克我跟你講啊……這倆人……】秦楠剛想說下去,卻發現申鶴正在看他。
秦楠:==(●???●|||)
“所以,查的怎樣了?”克羅特輕咳一聲詢問道。
“很遺憾,在白鈥回來的第二天,齊勝的住所失火,他本人也消失不見。”
“這個時間點……有些過於巧了。”克羅特眉頭緊皺道,“與其說是失火,倒不如說是某人故意而為。”
“他想掩蓋什麽?”
“說的不錯,總務司在經過修複之後,得到了這個。”說罷,夜蘭遞過一張信紙,看起來是謄抄的副本。
“這是齊勝最後一次收到的信件,隨後便發生了那場火災。”
“而且……還有一件事。”
“什麽?”
“璃月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兒童走失案……你知道吧?”
“略有耳聞。”
“大約在兩個月前開始,璃月港內經常出現兒童失蹤的案件。”
“失蹤孩子的家屬每天都會到總務司鬧事,但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
“原本,有玉衡星出麵還能穩住局勢,但有人在暗中煽動情緒。”
“局勢愈演愈烈,若是再不找到失蹤的兒童,隻怕……”夜蘭沒有再往下說,她相信眼前的少年能聽明白。
“然後呢?和齊勝有什麽關係?”
“……在齊勝走後,到現在已經沒有新的失蹤者出現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總務司很難不把這幾件事聯係起來。”說著,夜蘭嘴角的笑意逐漸淡去,頗為嚴肅地看著克羅特。
克羅特閱讀著那張紙,眉毛幾乎要皺成一團。
“有什麽發現麽?”
“是愚人眾的暗語。”良久,克羅特才得出結論。
“哦?說了什麽?”
“明日…青墟浦北部……”
“青墟浦麽……愚人眾對那裏垂涎好久了。”
“而且……真想不到,你還知道愚人眾的暗語。”
“先是蒙德的凜冬騎士,再是璃月的仙人弟子……現在連愚人眾內部流傳的暗語都知道。”
“克羅特,你到底是什麽人?”夜蘭眼神微眯,神情有些危險的試探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什麽,我要做什麽,不是麽?”
克羅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毫不避違地對上了夜蘭翡翠般的眸子。
“……嗬,有些日子不見,你倒是越來越狡猾了。”
“砰!”
申鶴上前一步,一掌將那實木桌子拍成糜粉。
“不許罵我師弟,聽到沒有?”
不過半月,申鶴的實力又變強了。
這一掌若是當時拍在克羅特身上,怎麽著也得落得個經脈寸斷、血肉模糊的下場。
“咕咚。”克羅特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心有餘悸的說道:
“師姐,算了算了……”
【師姐麽……估計也是個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了……】夜蘭倒也不惱,而是暗暗思索道。
她在總務司幹了這麽長時間,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很快,在克羅特的勸阻下,兩人得以坐下來好好說。
一張新的桌子被侍者搬了過來,不過片刻,連地上的木渣都被清理幹淨。
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總之,現在去青墟浦的話,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
翌日,青墟浦。
璃月向來以地大物博著稱,三千七百年的歲月留下了無數遺跡,青墟浦正是其中之一。
“果然。”
夜蘭俯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被刻意掩蓋的紮營痕跡。
“這種紮營方式……是愚人眾沒錯了。”克羅特沉聲說道。
【老克,我們來晚一步。】
【不……現在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克羅特眉頭緊皺,赤色的瞳孔中不斷閃過思慮。
【齊勝…愚人眾…白鑠…青墟浦……】
【他們是怎麽產生關係的?】
一層迷霧籠罩著真相,克羅特此時要做的,便是將這團迷霧驅散。
“師弟,來這裏。”
申鶴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誒呦!哎呦!!”
“女俠,別打了!饒命啊!”
克羅特走過去,幾個鼻青臉腫的盜寶團哭嚎著。
“說,偷偷跟著我們幹什麽!?”
申鶴攥緊了拳頭,冰元素的神之眼愈發閃亮。
“真不是……女俠饒命啊,我們真不是有意的!”
“前幾天……那些愚人眾的兵痞子來了,我們哥幾個沒有容身之地,隻能打劫過往的行人,沒辦法啊!”
“你還敢打劫——”申鶴抬起拳頭,正欲一拳砸下。
“等等,師姐。”克羅特攔下申鶴,沉聲問道:
“你們剛才說……愚人眾的兵痞子?”
………
根據那幾位和藹可親的盜寶團所說,愚人眾的部隊往北方行走,似乎是在靈矩關附近。
在說出情報之後,幾位盜寶團的兄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錯誤,隨即痛哭流涕,甚至對著岩王爺發誓,以後不再做這些行當。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幾位良心發現的盜寶團成員實在是盛情難卻,甚至將自己的財物、衣物通通都送給了克羅特等人。
【這世上…到底還是好人多啊。】克羅特甩了甩手上的血跡,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此時,目睹了全過程的秦楠默然不語,良久之後,才緩緩道:
【6。】
…………..
璃月·靈矩關。
幾人得到消息之後即刻動身,在黃昏時分追到了靈矩關。
此處的遺跡相較其他地方來說更為完整,一直是眾多學者探究隱秘的寶地。
當然,無數的古代文物如深海中的腥肉一般,吸引著各方勢力的覬覦。
“噓——”
幾人身著盜寶團的衣物,站在高處向下看去,果然有不少愚人眾的往來。
“嘖……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克羅特有些苦惱的低喃道。
【嘿,我有個主意……】
…………
“…望遠鏡?”
“什麽是望遠鏡?”夜蘭扭過頭去,向著克羅特問詢著。
“……沒什麽。”
說罷,克羅特藏在衣物裏的神之眼微微亮起,凝結成兩塊扁狀的圓形冰晶。
“師姐,過來幫我舉一下。”克羅特看著自己左側空****的袖口,有些無奈的說道。
夜蘭就在一旁看著,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個本子,刷刷刷地記錄著。
“如何?”
“……沒看到齊勝的影子,那隊愚人眾徽記上的標識是……”
“哢!”
冰晶破碎成數塊散落在地,逐漸化開成水,隨即滲入草地中不見蹤影。
“……多托雷!”
殺意,逸散在克羅特的眼中,隱隱有猩紅之色浮現。
“克羅特,冷靜!”
夜蘭看著氣場愈發冰冷的少年,有些警惕的低聲說道。
“嗬嗬嗬……冷靜?”
“你讓我……”
忽然,克羅特感覺右手傳來異樣的觸感,轉頭看去,竟是申鶴將其紅繩係了上去。
“師姐,你……”
“不必擔心。”申鶴有些冷漠的說道,眸子裏閃過幾分孤傲與暴戾。
因為命格與早年遭遇的原因,申鶴需常常佩戴紅繩,以壓製心中的戾氣。
克羅特原先的紅繩已經損壞,留雲借風真君正在趕製新的,由於材料稀缺,府中又沒有存餘,便一直推遲到現在。
“……謝師姐。”
“夜蘭,有什麽計劃嗎?”
“嗯……”
“想要定罪的話,尚需要足夠的證據。”
“你有留影機嗎?”
“……之前有一個,但是被我師父拿去了。”克羅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博士』在裏麵嗎?”
“不在,應該是外出了。”克羅特又凝聚出一片冰晶,對著夜蘭說道。
“那麽……還有一個辦法。”夜蘭突然狡黠一笑,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克羅特。
…………
不久之後,殘陽落入山中,銀月高懸。
“嗯……師弟?”
申鶴看著眼前有些熟悉但不多的身影,有些驚訝地呼喊道。
“那麽……外出研究歸來,然後抓到兩個小賊……這個劇本不錯吧?”
“克……哦不對,我應該稱呼你為……
“『博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