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的身影一震, 終於起了點正常的反應,抬首朝發聲處看來。
在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她的神情迅速變化,撐著手想要從地上起來。
驚蟄疾步上前, 冷著臉往其腿彎處一踢, 讓她跪倒:“且住!姑娘有命前不得擅動!”
霜降也從小暑身後繞出,與驚蟄一邊一個按住她的肩膀, 不讓她有任何掙紮。
徐妙清本就憔悴的臉龐在霎時變得更加難看。
“你——!”她嘶啞著聲音看向阮問穎, 隻有一側明亮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針, 迸射出萬千恨意,“你是特意過來羞辱我的嗎!”
阮問穎揚起一個輕巧的笑, 款款步入室內, 在離她不遠處的憑案旁坐下,舒舒坦坦地應聲:“是啊, 你怎麽知道?”
徐妙清咬緊牙關, 憤恨無比地看著她,五指緊緊抓地, 仿佛要把她啖肉飲血。如果不是有驚蟄和霜降在, 阮問穎毫不懷疑她會朝自己撲來,與她同歸於盡。
“阮問穎!你對我如此狠毒!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阮問穎撥弄著腕上的手鐲,垂目不去看她,一派輕鬆悠閑道:“徐夫人和管事說你瘋了,我還不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你勾結太子, 大逆不道。陛下本欲將你淩遲處死, 是我出麵替你求了情, 才保住你的命, 讓你能在徐家繼續當你的貴女,享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生活,你居然說我狠毒?”
“妙清妹妹,”她抬眼做出無辜神色,“你這份不識好人心,是否有些太過了?”
徐妙清嘶聲怪笑起來:“不識好人心?阮問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替我求情,分明是為了能更好地折磨我!”
“把我沒入奴籍,又不阻止我的家人贖買我,讓我在府裏待著,從原先的世家貴女變成低賤奴婢,日日夜夜飽受身份變化的煎熬……你看著我淪落到如此地步,一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