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總是不明白, 為何鄭衣息生了那麽一張泠泠如月的清冷麵龐,說出口的話卻總是這般……放浪形骸。
她雙靨嫣紅不已,憶起那夜裏鄭衣息所說的更不堪的話語,一顆心彷如被放在火爐上炙烤過一般。
圓兒早已退往了百步開外的角門處, 眼觀鼻、鼻觀心, 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鄭衣息見四下無人, 動作便愈發肆意。
大掌遊移在扣襟之上,進一寸便是供人采擷的雪軟,退一寸便是落英繽紛的碎杏。
“問你話,怎麽不答?”
煙兒如何敢答。
她連大力呼吸都不敢, 生怕鄭衣息會忽而意動,在這杏花樹下作出極為臊人、不齒的事來。
隻是她這低頭一躲,清淺黛眉下那一汪水淩淩的杏眸便染上了羞意,襯著那一截瓷白碧玉似的脖頸, 勾起鄭衣息零碎的回憶。
他俯身逼近了煙兒, 箍住她纖細的腰肢, 借著力讓她不得已跌落在自己懷裏。
果不其然。
她愈發害羞,張著目去尋四下有無人在,鄭衣息便掠往了雪軟, 心裏愜意無比。
在榮禧堂受的閑氣、被迫向劉氏下跪的屈辱、不能在人前為於嬤嬤哀悼的不忿。
統統消失了。
鄭衣息眸色漸深,已是意動不已。
俯在她耳畔的嗓音裏染上了幾分了沙啞與熱切。
他說:“別怕, 沒人看見。”
可煙兒卻是犯起了執拗的脾氣。
察覺到鄭衣息的意圖後, 她雙靨裏凝著嫣紅變深變濃, 化為了驚弓之鳥般的驚懼。
她雖抵不過鄭衣息的大力,可卻仍是在不斷地掙紮, 杏眸裏也因屈辱而沁出了些淚花。
她不願意。
鄭衣息一怔,抬眸望向她。
觸及到一大片淚痕後, 那陣洶湧的意動才淡去。
“別哭了。”他沉聲說道。
已是掃了興,鄭衣息便鬆開了對煙兒的桎梏,頭也不回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