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爽朗的笑聲飄入煙兒的耳畔, 與蘇煙柔腰間的金石佩環一起晃了煙兒的眼。
煙兒往後退了兩步,退到離鄭衣息有幾寸之隔的地方。
可明明隻是那麽細微的一個動作,鄭衣息卻瞧得一清二楚。
他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不悅,連眼前的漫天煙火都失了滋味。
隻是他不明白。
自己在不悅些什麽?
蘇煙柔瞥了一眼鄭衣息, 見他神色冷凝, 心間瑩潤著的喜意也戛然而止。
昨日她收到了鄭容雅寫來的信, 上頭說:鄭衣息並未收用劉氏送去的兩個貌美丫鬟。
她捧著信,不知不覺地彎了明眸。
還是身邊的丫鬟靈珠若有所思地說:“姑娘這幾日似乎不提起五皇子了。”
這時,蘇煙柔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什麽,憶起鄭衣息冷傲的模樣, 心口竟是泛起了一股惘然的甜蜜。
可鄭衣息似乎與從前不大一樣了。
察覺到他的冷淡後,蘇煙柔心內也失落了一陣,可她也並未將這事納往心間。
總是她從前癡迷於五皇子在先,多少次給了鄭衣息冷眼瞧, 如今他要拿喬, 也是應該的。
所以, 蘇煙柔反而朝著鄭衣息走近了兩步,望過去的笑眼裏漾著繾綣的柔意,她說:“那兒的水榭樓閣能眺望整個江畔的風光, 鄭世子可否賞臉去瞧瞧?”
鄭衣息一愣,推辭的話語在喉嚨口滾過一遭, 出口時已變成了“好”。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讓離他幾寸之隔外的煙兒黯了黯眸子。
未幾。
鄭衣息已與蘇煙柔一前一後地往水榭樓閣那兒走去, 兩人皆是錦衣華服、天人之姿,男子清貴無雙, 女子姣麗動人。
任誰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煙兒想,她其實不難過。
隻是實在好奇那水榭樓閣上望出去的風光會是何等的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