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僻靜的溪澗旁, 正有一間臨溪而建的屋舍。
屋舍外頭堆著主人方從山上砍下來的木頭,零零落落地堆了一地,困窘之中更顯露出幾分貧瘠來。
不一時,便有一個身量高挑, 麵貌平凡的男子從屋舍裏走了出來,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洗的泛白的粗布衫, 走到雞舍裏將昨日獵到的山雞拿到了廚灶間。
說是廚灶間,其實不過是幾塊木板搭出來的灶頭罷了,隻能燒燒火做做飯。
半個時辰後,那男子便從廚灶間裏捧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走進屋舍後也隻敢將那雞湯擱在桌案之上,他垂著頭走出了屋舍,自始至終都不敢拿正眼去瞧木板**的“仙女”。
男子就坐在庭院裏砍柴,砍柴時還不忘將聲量放小一些, 隻生怕吵嚷到了裏屋裏的人。
等他把堆的像個小山似的柴火都砍完了以後, 圓兒的哥哥圓路才拎著一包藥材來了屋舍, 他遙遙地瞧見了正在砍柴的男人後,立時笑著說:“陸大哥。”
被稱為“陸大哥”的男子也扔下了手裏的砍刀,笑著望向了圓路, 隻說:“你來了。”
圓路走路時一瘸一拐,陸植看不過眼去, 便一把攙扶住了他的手臂, 又拿了個小凳子讓他坐下。
“多謝陸大哥。”圓路坐在了小凳子上, 謝過了陸植後便伸長脖子瞧了眼裏屋的煙兒,見她沒有半分蘇醒過來的跡象, 一時也忍不住歎了一聲。
“那些高門大戶裏瞧著花團錦簇的樣子,可裏頭的日子又豈是那麽好過的?”圓路歎道。
陸植卻不接他的話, 隻拿起那一包藥材,腳步飛快地走進廚灶間,替煙兒熬起藥來。
圓路感歎完後,便把目光放在了背影挺闊的陸植之上,心裏頗為讚歎:陸大哥為人忠直可靠,是個極信得過的人,把煙兒姑娘放在他家裏,倒是件極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