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茂出事那會, 榮國夫人正和孟吟在北苑賞雪,宮人含糊其辭,她聽岔了話, 還以為是孟景茂唐突冒犯了公主,情急之下險些犯了心梗。
知子莫過母,孟景茂這陣子拐彎抹角地打聽永樂公主的事, 她麵上不顯, 心卻跟明鏡似的, 生怕是兒子求愛不成, 劍走偏鋒犯了傻。冷靜下來,深知以兒子的品行,不可能做出這等下作事。
待打探清楚事情原委,榮國夫人舒了口氣, 卻也在盤算著何時走這一趟。不管是為了景茂,還是為了國公府,既已牽涉其中, 於情於理,她都該出麵。
她是瞞著孟吟來的,那孩子黏兄長黏得緊,在旁的貴女前鬧也就罷了, 怕鬧到聖上疼寵的公主跟前, 觸怒龍顏, 便尋了個由頭支開孟吟,身邊隻帶了兩個得力的婢女。
楚南瑾走後不久, 榮國夫人提著漆盒拜門, 她出身名門望族,又在後宅浸**多年, 慣會審時度勢,見公主宿在東宮,微微訝了下,麵上未有大的波動。
“公主昏睡了三日,臣婦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聽聞公主蘇醒,方才緩了口氣。景茂這孩子,怕他性子長歪,臣婦早早將他丟進衛所蹉磨,身邊除了孟吟,未曾有其他娘子,所以粗心大咧了些,也不知那日可有冒犯公主,或是惹得公主不快?”榮國夫人抿了抿唇,“若是,待我回去,定替公主訓斥一番。”
榮國夫人一語雙關,一是替孟景茂證明他是潔身自好之人,二是試探薑念蘭,那日孟景茂可有逾矩的舉動,就算有,也隻是因為“粗心大咧”,並無冒犯之心。
怎料,得到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沒有冒犯我,反倒是我冒犯了他。”
饒是有備而來,榮國夫人仍是一嗆,問道:“公主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