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瀾要把所有小吏都找來, 李持月先潑了他冷水:“如今正考著試,處處都走不開人,你把人全找來了, 豈不是讓所有人都有作弊的機會?”
“難道就讓他們平白受此冤屈?何況能指使小吏做這種事,還能立馬把他們抓個正形的人, 這考場上又能有幾個呢?”
李持月知道李牧瀾是疑到自己身上了,反正沒做的事, 她也不怕, 反唇相譏:“侄兒也不必含沙射影,你是裝著根本沒看題目?
這些聽說都是你的伴讀吧,本宮對他們的學問如何可是一無所知呢,你倒是清楚吧,焉知不是知道他們不成, 才幫著舞弊?這到底是誰陷害誰, 也未可知啊。”
李牧瀾聽得一噎,知道此刻查不出來, 最好還是莫耽誤時辰了。
他道:“既然是一樁無頭公案,且先放他們回去考完, 來日查清楚了, 若真是舞弊,成績作廢。”
“嗯?怎麽能說無辜呢, 誰指使的尚且不知,但他們存心要抄可是板上釘釘的,先前死掉那個季青珣說是舞弊,不也是無頭公案, 怎就關起來了?太子,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李牧瀾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胸膛起伏了幾下,又不甘心這幾人真的失了這次機會。
公主和太子兩個人就僵持在那兒,周遭的官員看了,沒一個敢開口說話。
李牧瀾壓著火氣,說道:“今年單是京畿道就出了這麽多事,姑姑一手操持鄉試卻弄成這樣,就不怕朝野詬病嗎?”
李持月揚起眉毛,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太子沒來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本宮也納悶呢。”
吳直也說了句公道話:“往年更是亂象叢生,今年至少還在號舍的考生絕不會因出身門第、他人舞弊,而遭到不公平的對待,由此看來,公主有功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