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多年征戰在外, 不是在南蠻,就是在北疆大漠吹風沙,如今連家室也未置, 應該少見絕色美人吧?”
這話確實落在盧賽飛的心坎上。
他今年二十有五, 在沙場風宿十幾年, 腦袋提褲帶上過日子,自己的命都不知如何,哪還有心思娶妻。
常年跟一群糙老爺們混,南蠻地的女子尚且入不得他眼, 更別說北疆大漠,一眼望去隻有莽莽黃沙。
今經魏召南提起, 盧賽飛即便明日便要出征, 此刻也有了興致:“哦?何樣的美人?能得殿下之誇讚,想來姿色不會有差。隻是行軍路途終究不宜帶女人, 殿下既有如此美意, 盧某卻之不恭,便等凱旋歸來再議。”
......
且說另一頭, 正是灰蒙蒙的大清早, 喻姝收拾了車馬,欲往京郊去。
最近狄戎頻擾,又是年初,需盤劃一年之圖, 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這六部之事堆得極多。皇帝年歲漸大, 聖體早不太硬朗, 便把諸多繁重事分給了底下人。
開春後,魏召南很少歸府, 偶爾連著三四夜不回。
喻姝大約知曉他在忙公事。
她盼了這麽久,可算盼到他忙起來。
他一忙起來,少管她,她也能放手大膽地做事了。
這一日清早,喻姝帶了采兒,兼二十護從下京郊去。
臨走前她特意跟陶姑姑提過一嘴,說是要下莊子比對賬簿。陶氏一聽極為讚歎,夫人果真是個賢婦,吃得了苦,親力親為啊。
今日雖是立春,天還是很冷,江麵的冰都沒化開。
喻姝出門時多帶了一件厚絨鬥篷,車裏烘暖爐,身下還墊著毯子。
馬車駛過街道,行過萬頃苗田。采兒耐不住悶,撩起窗幔往外望。
刺涼的風呼呼刮在臉上,她也不嫌凍,倒是歎道:“汴京的冬確實要比揚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