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不壞

第70章 舊錯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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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昭勉強跟上程諾文的步速,他還沒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回過神:程諾文那拳真揮到江天禹臉上了嗎?不可思議,程諾文的情緒管理能力如機器般縝密,他以為他是不會出錯的。

一瞬間腦中閃過很多可能,丁昭隨他進電梯,緊張問:“你那樣沒事嗎——”

電梯門徐徐關閉,問題結尾被堵在嘴邊。程諾文居然直接抓著他頭發吻上來,毫無預警,丁昭嚇了一跳,思維大片空白,直到程諾文咬他下嘴唇,才有所反應,嚐試推對方胸口。

程諾文紋絲不動,兩人之間的空氣擠壓得所剩無幾。他的舌頭被程諾文牙齒勾破了,倒刮出一道口子,唾液混合血腥味,嚐起來有股濕淋淋的鹹味。

每次和程諾文接吻都會弄破口腔,上次也是。程諾文的吻不是纏綿接觸,他是咬,當丁昭是某種可以下口的食物,咬破見血才算真正吃到。

等等……丁昭仰起頭躲開程諾文。這不是他們在上海的公寓,電梯往上,或許隨時會遇到哪個認識的人開門進來。

程諾文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可今天他真的很反常。兩人稍微分開,丁昭喘著氣,想說兩句製止的話,對上程諾文眼睛的那一刻卻噤聲了。與數分鍾前在門口撞到對方時一模一樣,程諾文眼中情緒深不見底,看一眼就會被卷起去,讓人不由屏息,心中同時湧現出強烈的恐懼與探索欲。

發呆兩秒,程諾文再吻上他。這次的痛感加劇,程諾文不止咬他嘴唇,腮幫、臉頰,每處都要用牙齒刮擦過去。丁昭心跳加速,他不敢閉眼,餘光始終盯著電梯的樓層數字,生怕在哪層突然停下。

跳到5的時候,向上的指示箭頭閃了兩下,隨之消失,電梯門開了。

丁昭猛然驚醒。程諾文還壓著他,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兩個正常搭電梯的人該有的姿勢。如果是哪個熟麵孔……他的心快跳出喉嚨口,下意識想擋住自己的臉。

老天沒讓他更難堪,外麵站的是一位陌生人。白發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見到他們先是驚訝,隨後露出好笑的表情,禮貌地問,我是進了誰的蜜月套房嗎?

丁昭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推開程諾文,起效了,程諾文從他身上起來。兩人走出電梯,換真正要作電梯的人進去。

合上門前,老頭與他們道別:祝小夥子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丁昭還沒來得及為這句話害臊,程諾文拖著他的手,往旁邊樓梯向上。他們下來的樓麵離程諾文的房間隻差一層,台階走兩步,就進到客房長廊。

東南西北都未分清,丁昭已被對方推進房內。他走路跌跌撞撞,放下外賣袋,剛想對程諾文說我給你帶了宵夜,對方就從後麵一把扯過他的衣服,將他摁到**。

客房床墊很軟,丁昭前兩天睡得不太習慣,醒時腰酸背痛,此刻陷進去,仿佛掉進網裏。他撐著手臂要爬起來,程諾文沒給機會,一步跨到他身上。

“被摸了哪些地方?”程諾文終於說話了,聲音像剛睡醒,非常沙啞。

緊貼皮膚的雙手稍顯冰冷。從電梯開始,程諾文的行為就不能用正常思維評估,上一秒信息都不回,下一秒就用那種懾人的氣勢吻過來。他搞不懂,折騰自己很好玩?

原本還擔心他病情,現在論瘋勁,程諾文也沒比江天禹好多少。丁昭拚命攔住對方伸手往下探,“放開我!”他高聲喊,“誰摸都和你沒關係!”

程諾文停下動作,很慢地問:“和我沒關係?”

一雙手箍住丁昭下巴。程諾文手腕力道很強,遛狗時總是單手,真的動氣想要困住一個人,丁昭敵不過。

“和我一起的人,江天禹都感興趣,那個癟三就是喜歡搶別人東西!”

電梯上就該再狠狠咬他,最好咬得丁昭全身都是他的齒印,讓人一看就清楚。下午結束拍攝,他回房吃藥。醫院開的藥效果強勁,副作用也很明顯,吃完人昏昏沉沉,再睜眼發現自己睡了兩小時,手機上大量丁昭發來的信息。

他一條條翻,才知道自己錯過江天禹的慶功宴,本來想即刻過去,一條新提醒進來。艾瑞克說丁昭現在回酒店給他送外賣。他看到,稍許放下心,外套也沒穿,準備先下去接人。

薩沃伊門口,小偷大喇喇站著,伸出手,要偷掉他最後一樣東西。

“你是我養的。”

程諾文手收緊,逼迫丁昭與自己對視,“不可能給別人,摸一下也不行。”

“我不是狗!”

丁昭叫起來,抬腿作勢要踢程諾文,被對方先一步摁住四肢。他動彈不得,隻能用眼睛瞪,表情很倔強。程諾文最不喜歡他這樣,丁昭多少心底有數,程諾文吃軟不吃硬,和他抬杠,結局都不甚美好。

但他難受。這麽多天,程諾文的態度總是若即若離,他們彼此好像碰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晃神,握到手上卻是空的。如果這是一道題目,他可以努力想答的方法,嚐試去解。可是程諾文是人,並非真的機器,不是認真套用哪個公式就能獲取正確答案。

委屈從很早開始就存在,排解不掉,全部積在心裏,像程諾文這場病,一旦爆發就沒有轉圜。

他被按在**。剛才後背抵著電梯間的扶手杆,壓出痕跡,到現在莫名其妙開始疼了,但比不上身體最深的某處,鈍刀每天剌一遍,筋連著肉,斬不斷更疼。

要是心能打開給他看就好了,“我也不是許方綸。”

程諾文聞言,像被刺痛一樣。他問,江天禹和你說了多少。

都講了。丁昭盡量克製語氣,說已了解他們的過往。程諾文默默聽。他對丁昭提過自己以前的事情。那些走過的彎路,吃過的苦,他度過了,擺脫了,能夠正視,所以不覺得拿出來有什麽丟人。

可和許方綸的經曆是一道傷疤,翻出來的每個口子都是難以言喻的痛苦,他無法與任何人分享。

丁昭說完,微微喘氣,程諾文低頭看他,沒說話,隻是看著。兩雙眼睛皆想借室內的昏暗燈光打探彼此真實的想法,最後程諾文先鬆開手,放開丁昭。

他垂下頭,落到丁昭邊上,頭發戳到丁昭脖頸,癢癢的。

小昭。程諾文喊一聲,貼著他的臉不動了。

有股熱量從胸口傳來,丁昭強忍苦澀,問:“你吃藥迷糊了嗎?”

醫院開的那些藥,程諾文拍照片給他,他一個個查過。程諾文鼻音厚重,也許是真不清醒。那天暈倒,他也是在那種場景裏才會這麽叫他。

對方遲遲不出聲,還好呼吸一直都在。丁昭等著,他看天花板,房頂四周有漂亮的紋路,他一條條數,到幾十或者幾百的時候,伏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動了,在他耳邊說小昭,你不能跟別人走。

不能走。程諾文將這幾個字拎出來,反複說,又覺得不夠,替換成親吻。他吻丁昭側頸、耳垂,再到嘴唇,吻得很碎,很急,仿佛吻不止是吻,程諾文隻是在通過這個動作在驗證一件事:丁昭仍舊是他的某個臣服者。隻要他願意吻一吻他,丁昭就會像現在這樣,整個人被包裹在一個巨型的玻璃罩中什麽都不會幹。他可以任他索求。

丁昭的反應完全符合這份設想。他服從了。手臂的環繞,舌頭顫巍巍的迎合,都是加深程諾文這一觀點的有力論證。他隻是在兩人嘴唇分開時,趁著空隙對他說,我沒有喜歡江天禹。

我知道。程諾文肯定他。你很乖。

室內隻開了床頭一盞燈,丁昭眼裏水光泛濫,他環住程諾文,說我不喜歡江天禹,但我喜歡誰,你不想知道嗎。

程諾文略過這個提問,吻一次他眼睛。

丁昭合上眼,“Nate——”

“叫名字。”

“程諾文……”

繼續叫。他命令,丁昭聽從。向來都是這樣,人的條件反射一旦形成,要改相當困難。丁昭聽話了,連續喊程諾文、程諾文,似乎隻要喊下去就能獲得暫時的答案,對不對沒關係,能有就夠了。

他們擁抱著接吻,不斷吞吐彼此的呼吸,直到熱得天旋地轉,程諾文摸過什麽東西,“小昭,腿抬起來。”

丁昭懵懵懂懂地嗯一聲,配合做了。程諾文拆掉第一個安全套,套到手指上,他找到正確位置,插進去,異物感讓丁昭立即皺起眉,扭捏著想躲。

“別亂動,弄不鬆的話,待會你要疼死。”他低語,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兩根手指卻很強硬,貼著一層薄膜在內壁移動,隨後不留餘力頂到最裏端,手指再彎曲,在裏頭肆意攪弄。

安全套的潤滑液涼颼颼的,丁昭吃不進的全部順著臀縫流下去,程諾文沒浪費,用第三根手指沾了少許,擠著洞口伸進去。

痛。丁昭嗚咽兩聲,抬頭想蹭程諾文,被製止,程諾文空著的手捂住他的嘴,使勁碾著他體內每寸地方。丁昭身體不得已彎成一隻小蝦,側躺著,兩條腿夾住程諾文的手,張嘴軟軟咬他。

不舍得狠心咬,隻是用牙齒叼著程諾文輕輕地磨。程諾文喉嚨發緊,他拍他屁股,“小昭,鬆開嘴,用下麵咬我會嗎。”

他滑動手指,點到內側某個位置。丁昭跟著顫栗,牙齒離開他的手,突然變得聰明起來,開始專心用下麵張嘴閉嘴,活的一樣。

程諾文倒吸口氣,擴張還沒做完,他已用光耐心,手指草草插了兩下,用嘴咬開第二個安全套。

手指退出去,丁昭沒及時發現,等反應過來,有根東西夾進他屁股縫隙。他扭過身想看,和程諾文麵對麵撞上。

他身上的程諾文是霧靄陰雲,隔著厚厚一層,讓人看不清表情。丁昭沒來由地打個哆嗦,試圖叫他的名字。沒用,程諾文掰開他兩條腿,戴上套的陰莖抵住還沒平息的洞口,招呼也不打就要進來。

丁昭一時迷茫,不確定這一下進去之後會引發怎樣的結果。未知的危險逼得太近,甚至讓他產生一種幻覺,似乎自己飄起來,升到半空,俯視著觀察這張**的兩個人。

上麵的人正在捕食,利刃割開目標的表層,尖端戳進去,翻出紅色的肉。下麵的獵物低低叫一聲,僵直身體——程諾文!

莖頭剛進去一點,丁昭就受不了了,蹬著腿又想踢他。

放鬆,程諾文拍丁昭大腿根,進去那下是有點痛,還記不記剛才是怎麽咬我?一樣的,小昭,多咬一咬。

丁昭不確定他是讓自己動腦子還是動下麵,暫且同時動了。程諾文沒想到丁昭學那麽快,下麵一張一縮,他脊背發麻。有段時間沒做,原以為生病吃藥會減低性欲,結果碰上丁昭這麽緊的一張嘴,夾得他連半點留情的餘地也失去了。

手指捏緊丁昭外側的大腿肉,他不顧丁昭和自己說還是有些不舒服,擠進一半,隨後挺起腰,深入淺出動起來,沒幾下就完全插了進去。

實在被頂得太厲害,丁昭叫,不行,程諾文,太深了。

程諾文視若無睹。不插到最裏麵怎麽才算徹底擁有過,他沉默地加大力度,每次**都讓恥骨緊貼住丁昭屁股。丁昭指甲摳著他後背,大約劃出好幾道印子,他沒管,十多下之後,丁昭手垂下來,也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吸氣哈氣隻會斷斷續續喊他名字,不連貫的程、程。

發泄的出口就在眼前,他卻碰不到。程諾文動起來毫無章法,不溫柔,凶狠得沒有節製,那是他的動物本能在顯露。野性的激素不斷飆升,他隻想著征服,沒有憐惜,也不會同情。他任性地使用自己的天賦,用侵占的方式困住丁昭。

是我的。眼睛,注意力,嘴唇,關心的語言,胸口,情緒,全部是我的。

操得狠了,丁昭承受不住這場驟雨般的**,閉起眼睛別過臉,張嘴咬緊枕頭。中途程諾文關掉了床頭那盞燈,窗簾拉緊的室內再也沒有一絲光線。他的每個動作都無法預料,還是徹底掌控了這場進食的全局。

被吃到隻剩骨頭的丁昭小腹顫動,他在程諾文的操弄下早已**多次,不能再射出任何東西,唯有**性地抽搐。程諾文沒有讓他休息,抬起丁昭兩條腿繼續幹。該死的藥效又開始起作用了,讓他腦子沉得隻會重複一個動作。

**前,他似乎聽見丁昭喊自己,說我不喜歡別人,我隻喜歡……

最後那個字沒有聽清,性快感先一步壓倒他。程諾文射在安全套裏,退出去的時候,丁昭吐出很長一個呼吸,趴在**試圖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怕他會突然消失。

結束進食的程諾文恢複清醒。黑暗中,他掙脫了對方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