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婆鬆口氣, 換筷子夾菜,“好吃便成,好吃便成。”
莫阿婆在田間做了一整日的農活, 疲乏困倦, 燒好熱水後早早便回了屋子歇息。
柳姝妤自然是跟在蕭承稷後麵,回了屋子。
因為剛才那頓飯, 柳姝妤對蕭承稷有些看不透, 分心之下悶頭走著,連前麵的人停下步子, 她也不知,就這麽猝不及防,撞上他背, 吃痛一聲。
揉揉額頭,柳姝妤眉心緊擰,隻見蕭承稷轉身。
蕭承稷看她慢吞吞揉著額頭,擰著眉倒有幾分責怪他的意味。
“心不在焉, 想什麽?”
燭火暗淡,柳姝妤抬眼,看著將光線擋得所剩無幾的蕭承稷,“晚上吃的黍稷, 殿下……”
蕭承稷猜到她想問什麽,打斷道:“在想我為何吃得津津有味,明明難以下咽,比府裏的差遠了。”
柳姝妤下意識摸摸臉頰,心思沒寫在臉上呀, 可蕭承稷怎知曉她心中所想?
蕭承稷解釋道:“還好,不算是不能入口。莫阿婆大抵是猜到你我身份顯貴, 吃飯時局促窘迫。”
前世,他離開京城遊曆鄴朝各處,見過食不飽腹的百姓,也有過搶收黍稷的經曆,更嚐過比這還糙的飯食。
聽聞這話,柳姝倒覺是她太過嬌氣,條件稍微差些,便受不住了。
柳姝妤沮喪,暗暗下決心,明早她一定多吃些,她才不是嬌滴滴的小女郎。
蕭承稷繞過她,端起屋中架上的水盆,“時候不早了,我去夥房打熱水來。”
柳姝妤驚異地看著他出去,大有幾分是他在伺候她的意味。
看不透,柳姝妤著實看不透他。
前一刻還在她麵前端著王爺的架子,這時候卻變得體貼。
很快,蕭承稷端水進來,問她要隨身攜帶的絲絹。
柳姝妤給和不給的結果都一樣,爽快一點還能免受些苦,她疲倦一日,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不快,便將懷裏的蘭花絲絹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