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笑意褪盡, 隻剩一片茫然,再看向月嫵時,又變成了冷漠與怨憎。
“來做什麽?”他沒動, 雙眸盯著月嫵。
“說是來、來接公主回府……”杜宇越說聲音越小。
溫慎將月嫵緊皺著的眉撫平,勾了勾唇, 道:“請人進來。”
“請去偏廳嗎?”
“請進正房裏來。”
月嫵一驚, 抓他臂膀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急急搖頭,啞聲求:“不要。”
“這……”杜宇在門外也是急得抓頭撓腮,雖說正房和臥室隔了一扇小門,但可是什麽都聽得見。他現在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罵自己方才多了那一句嘴做什麽。
溫慎卻雲淡風輕重複一遍:“將人請進正房裏來。”
“天色已晚,不如讓人回去,明日再……”
“叫他進來!”溫慎突然怒斥一聲,門外的杜宇和帳內的月嫵都被嚇得一抖。
月嫵鼻頭一酸,眼淚又要往下掉, 小聲哀求:“溫慎,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溫慎低垂著頭, 眼中一片漠然, 不急不慢抹掉她眼角的淚,聽著外間的門被推開,便俯身狠狠在她脖頸處撕咬。
她受不了這個,忍不住要出聲,卻又不想被人聽見, 隻能死死咬住唇。
她的忍耐,她的抗拒, 她的眼淚,全成了她問心有愧的證據。
溫慎居高臨下看著她,忽然覺得好沒意思,恍然又想起前幾日在城裏問過的。
凡是京城人士,沒有不知道平陽郡主和裴大公子之事的,所說的故事毫無二致,皆是他二人如何恩愛如何甜蜜。
他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可裴喻就活生生地站在外麵。
這幾次的交鋒他皆落於下風,裴喻眼中的勢在必得清晰可見,這樣的自信來自何處,他很難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