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春動作一下僵住, 暗自懊惱,他什麽時候來的?怎麽走路沒有聲音?
好煩啊,一點也不想現在看見他, 或者說, 根本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他們昨晚做了那種事, 還不止一次, 那些記憶曆曆在目, 感官清晰, 深刻到無法磨滅。
她都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不久之前,她還在計劃離開。可一夕之間, 天翻地覆。
從前那些小磕小碰都好說,可到匕首嵌過玉瓶這一步, 那是不同的。倘若沒到最後一步, 日後她離開皇宮,她至少還是清白之身。可現在, 不是了。
她與謝明崢有了夫妻之實。
縱然是情勢所逼,她也不能怪謝明崢, 畢竟要沒有謝明崢,她可能已經死掉了。在所謂清白和性命麵前, 肯定選性命。
可是……
現在這樣, 以後她出宮要怎麽嫁人啊?
更重要的是, 現在變成這樣,謝明崢得到了她的身體,更加不會放她離開了。
嗚嗚嗚嗚, 完了,一切都完了。
臨春腦子一團亂麻, 什麽都沒辦法思考,隻委屈得想哭。在她心裏,那種事與親吻一樣,都應該和喜歡的人做才行。
謝明崢看著她的情態,在床頭的紅木圓凳上坐下,道:“活蹦亂跳,看來已經休息好了。”
“沒有。”臨春終於出聲,悶悶一句反駁的話,“一點也沒有休息好。”
她現在渾身都疼,從脖子到腳,沒有一處舒服的。隻不過方才情緒太過激動,一時忘卻了那些酸疼之感,這會兒又卷土重來。
怎麽那話本騙人,說什麽那種事多麽多麽快意舒爽,什麽嘛,簡直跟騎一天馬有得一拚。
當然,好像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的確是騎了一夜的馬。
臨春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麵頰頓時羞紅,趕緊把腦子裏的髒東西甩掉。她向謝明崢抱怨:“我現在一身都疼,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