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外郭城起, 西、南、東三門,東門為元洸所掌,西、南兩門俱有陸歸的勢力。而宮城中, 西闕是長安內城與宮城之要門,經過橫貫東西的太常街, 穿過未央宮南與台省之北, 便可以到達太子所把手的東闕。出了東闕便可達丞相府的南門了。
保太後乘坐車駕,同時閉目凝思。這樣的布局,皇帝自掌握半個未央宮以及整個台省。她奶大的娃娃, 她自了解,皇帝以整個中樞作為籌碼, 裹挾各家上船,與自己相抗。
然而這些都是無用, 長安唯一的對外戰力——北軍,仍在自己手中, 南軍也有半數盡在掌握,隻要她拿下武庫。
“丞相府如今安排了多少人?”蒼老的聲音自車內傳來。
守衛在保太後車輿邊的衛遐道:“回太後, 有一千人, 俱是勇士。”衛遐如今任職旅賁,是禁衛武臣,可執盾禦車, 算是南軍衛尉屬官。雖然衛尉楊寧為魏帝嫡係,是親信中的親信,但像兩宮衛侯等武官, 尤其是長樂宮的武官, 楊寧並無力管轄。甚至所屬楊寧麾下,舞陽侯秦軼所任的期門衛侯, 都要比楊寧說話管用的多。原因無他,隻因衛氏與賀氏的聯姻,隻因冀州派親近關隴派。
這個世道不論忠義,不論真情。名士風流之下,是敏於世事之後的無奈選擇。權柄更迭之間,是每一個世家的存亡斷續。
隻是保太後心中仍覺不安,又問:“馮諫那邊有多少人?”
丞相府四周箭樓林立,隻因其北麵是武庫。再借由賀存將丞相府、武庫與未央、長樂所在的十字馳道把控,一千人駐守丞相府,理應無虞。
衛遐笑了笑道:“太後放心,公車司馬麾下不足五百。”公車司馬守司馬門,魏帝替換馮諫任職後,屬下親近關隴世族的衛士多有離散,如今能剩五百人已經不錯了。五百人守衛武庫,他們打下來雖然會廢一番功夫,但是憑這些人,也無法鬧出什麽大動靜。“倒是吳太尉,其心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