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瞥了眼齊靖淮氣急敗壞的模樣, 心中頓時劃過一抹了然。
昭昭那好友是罪臣之女,故而齊靖淮此刻連她的名字都不敢提,卻還是冒著風險率軍圍府。如此看來, 齊靖淮心底還是在意那女子。
“今夜你帶不走人,且這般聲勢浩大的陣仗,對她反而不利。”蕭胤淡聲提醒了句,隨後他竟然氣定神閑地收回佩劍, 俊美的麵容絲毫不見懼色,甚至在這緊要關頭還抱起了雙臂。
他似乎是篤定齊靖淮不會強行攻府。
對麵的東楚士卒見此,紛紛麵麵相覷, 不知西祈太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齊靖淮此刻聽蕭胤分析利弊,其實他已然心生動搖, 然而尚來不及深思之際, 便聽蕭胤話鋒一轉道:“皇叔身患中風, 當真如此?”
蕭胤對壽王的病情,向來是頗為懷疑,或者說他從未相信過。
此前壽王在西祈遊山玩水時, 那身子可是十分康健,否則對方也沒那能耐遊曆西祈各地、嚐遍四處美食,結果到東楚後竟得了中風, 簡直匪夷所思。
齊靖淮麵色一沉, 緩緩抬眸望向對麵的蕭胤:“西祈太子此言何意?”
“交換。”蕭胤修長的指節在劍鞘上輕敲了瞬,他扯了扯唇角,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不過是詐對方罷了,並無拿舒念來交換的打算。
上回齊靖淮膽敢往虞昭身上放蛇, 涉及太子妃之事,蕭胤向來睚眥必報, 如今也懶得成全齊靖淮的兒女情長。
虞昭躲在暗處,此刻不禁擰了擰眉,但料想蕭胤應當不會真拿舒念作籌碼,從齊靖淮手中換回壽王,她遂安撫地拍了拍舒念的手背,示意對方別太懼怕。
不料齊靖淮麵色有些難看,隻聽他冷笑一聲道:“壽王之事乃國事,如何能與眼下之事相提並論?”
蕭胤微微挑眉,對此未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