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什麽?
兩次見麵,他都已經說的很清楚。
趙盈是見他半天不說話,才嘖歎了一聲:“你不用跟我說那些空話大話,我要聽的自然也不是那些。”
辛程對抄著手,好整以暇打量著她。
她一點也不像是十四歲的少女。
趙盈的眼眸是汙濁的,他在那裏看不到一絲清澈澄明。
她是因為心裏藏了太多事,才沒有了這個年紀本該有的天真與爛漫。
精致的麵容總是頂著濃豔的妝,他幾次見趙盈,她都是這副樣子。
花鈿朱唇,珍珠做妝,越發掩去她原本的模樣。
而她似乎又極愛這樣的裝扮。
大概是因為最真實的容色被掩藏在精致的妝麵下,她仿佛是在尋求一種庇護——那是她的盔甲,為她遮風擋雨,成為她柔軟身軀外最堅硬的保護。
“我要做殿下的駙馬,這算空話嗎?”
趙盈麵色沉下去:“是嗎?”
辛程聽出她的不快,自己先就改了話鋒:“入京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第一次到司隸院去見殿下,說的也是真心話。
不過對殿下傾慕已久是假,想和殿下做個交易才是真。”
他噙著笑,眉眼彎彎,整個人看來都是柔和無害的:“我說過,選擇殿下,是最方便的。”
做了她的駙馬,自然能得到不少好處。
外人不知昭寧帝對她所存的齷齪心思,辛程更無從得知她非昭寧帝骨血。
莫說是遠在河間府二十年的辛程,就連沈殿臣這樣的天子近臣,他明知母親當年是如何進的宮,不是也想著沈明仁若能做了她的駙馬,從此便更加仕途坦**嗎?
她在努力收攏人心,殊不知她也是這些人眼中的墊腳石。
既有捷徑可走,誰又願意辛苦努力,走一場彎路呢?
“做趙婉的駙馬,也是一樣的。”
“一樣嗎?”辛程嗤笑反問,“恐怕大不相同吧。別說是二公主了,如今後宮中孫淑妃一枝獨秀,專寵禦前,可難道三公主的地位就能與殿下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