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談論起這種話題,辛程深以為他坐在此處就頗有些尷尬了。
可要走吧,正事兒沒聊完呢。
思來想去,還是在心裏罵了宋懷雍兩句。
要撒氣也不挑時候。
福建這麽大的案子,他怎麽愣跟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想著趙盈的婚姻大事,兒女情長。
依他看來,趙盈自己都沒這個心。
他家裏也是有妹妹的,也沒像宋懷雍這幅德行。
一母同胞那一個看的眼珠子一般,前些時每每見了他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去。
不是一母同胞這一個,隻是個表妹,宋懷雍還是這樣。
辛程別開臉,虎口掩在唇邊,咳嗽了兩聲:“那個什麽,我家裏還有些別的事情要料理的,本也在殿下這兒待不了多久,大年下好些地方要走動,家裏要備下禮單,我都得……”
“有話直說,不要在我麵前兜圈子。”
趙盈冷不丁橫一眼去,冷聲打斷了他。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辛程一撇嘴:“殿下打算親自去薑府走一趟嗎?”
誰成想趙盈卻不假思索就搖了頭。
她不去?
辛程皺眉,宋懷雍也攏了攏眉心。
徐冽那檔子事暫且被揭過去,辛程開口提正經事,宋懷雍總不好撒氣還要把話茬給撤回去。
於是壓著心頭火,轉而問趙盈:“這事兒你不想親自出麵也沒什麽,隻不過換做我們登門——正經說起來,輩分上總是矮了一截,就怕薑承德蹬鼻子上臉。”
“表哥這話就錯了。罪狀是他的,我們捏著他的把柄,他憑什麽蹬鼻子上臉呢?大不了魚死網破,鬧到父皇麵前去,我至多是精於謀算,在朝中做些蠅營狗苟的勾當,他那可是滅門抄家的罪。”趙盈眉心微挑起,“不過我也沒打算讓表哥你們出麵。”
她自己不去,也不叫他們去,那打算把這麽要緊的事托付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