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桐一直在等人。隻要聽見聲響, 她就會抬頭,美麗又憔悴的臉上滿是期盼,哀婉動人。
隻是等不來想見的那個人。
元希容看見她這副模樣, 心中五味雜陳。
“你真傻。”
郭青桐一反常態,對於元希容的冷嘲或熱諷, 甚至元希容這個人,她都沒有給予絲毫反應。以前無論怎樣,她總是笑的。
這樣元希容倒還高看她一眼。
“你等不到二兄的,他早已經走了。”
郭青桐終於動彈了一下,抬起了眼。
那眼神叫元希容也覺得不忍。
“二兄夜襲樓煩軍帳砍了樓煩主帥的頭,雖然立了大功, 但他不聽指揮違抗軍令, 父親生了大氣,叫他回去領罰, 信到的當晚他就走了, 母親也給他氣病了, 現在還躺著。”
郭青桐靜靜聽著。
視線在郭青桐淤痕未消的脖頸處掃過, 元希容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勸她:“你又何必呢?好好的一個人, 弄成這樣子,我就不明白了, 這麽多年了, 二兄是什麽人, 你難道還沒認清楚?你舍命威脅他,也得他心疼你才有用, 他心裏沒你,你就是再死上十回八回, 又能怎麽樣呢?他對你還是有愧,你老實聽他的,如了他的意,他還能念你的情,你要再折騰,他煩了,那點子情分都沒有了,那你也太不值當。”
這話處處透著關切,倒也有幾分真心。
郭青桐麵色平和,仍舊不說話。
“咱們好歹認識這麽些年,平心而論,你待我不壞,我雖然嫌你假,卻並不想你死,你好好養吧。”
元希容不欲久待,說完話便起身要走。
郭青桐卻忽然叫住了她。
“有事?”元希容轉身問她。
郭青桐卻不出聲。
元希容此刻因心中對她有些憐惜,是以頗有耐心地等她。但元希容本身卻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等了好一會兒,郭青桐還是不說話,她不耐煩,提步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