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我是決計不會再叫她見了, 你給我管好你的人!要不是念著鵷雛,我當場打殺了她!”說著泫然輕拍小孩子的繈褓,“我鵷雛這樣好的孩兒, 她竟然也忍心!毒婦!”
元淩格格地笑。
元衍站著發怔,眼睛盯著一處動也不動, 直瞪瞪又空洞洞。
瞧著實在叫人同情。
元希容心下不忍,“……也沒有, 她那句話分明是說她不會……她根本也不是個狠心的人……隻是一時想不開罷了,應當是前段時間那件事叫她不好受……哪裏能好受呢?那同父母也沒甚分別了,這換做是我,隻怕恨不得一死了之, 二兄你該把他們留下來的, 怎麽就叫人走了?”
怎麽就叫人走了?因為她說她會選他。
他信了。
隻要她留下來,旁的人是可以不必管的。
她說叫他們走, 那就叫他們走。
哪怕他一開始是為了薑掩才上的青雲山。
她和旁人, 他堅定地, 選了她。
可是她騙他。
他這樣的人, 誰能騙得了他?
隻有她了, 一次次, 一回回。
他這樣信她。
之所以信了她,是因為她是說過愛他的。
是真心實意, 不是騙他的假話。
所以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
往事曆曆在目。
他不該把她帶到都城去的。
如果她沒有去就好了。
那她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就一定是真的了。
是真的不是假的。
她愛他, 想要同他在一起。
漁歌貼在門前, 耳朵機敏地豎著,一雙眉淺蹙。
元衍問她:“裏頭怎麽樣?”
漁歌心神專注在一處, 是以未察覺有人到了身邊,陡然聽見聲音, 嚇了一大跳,慌忙回身行禮。
“沒聽見什麽聲響。”
元衍沒說話,伸手推門,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