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什麽?
湛君並不怕。
先生和英娘帶了鯉兒走, 誰也找不到他們,至於客兒,朝他脖頸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殺死了他, 再不算是他的母親了。
還有什麽好怕?
走不掉,不過一死。
死就死。
湛君並沒有等太久。
午後時候, 元衍出現在她麵前,手裏捏著一隻碗, 看著凜如霜雪。
那碗裏的也許是毒藥。
湛君是不懼死的,可一想到真的要死了,還是忍不住發愣。
這就是她的結局了。
不是不遺憾的。
但不能折了風骨,更要對得起那些待她好的人。
思及此, 目光又堅定有力起來。
元衍一直冷眼瞧著, 看她最後一副視死如歸的凜然模樣,挑起一邊嘴角, 要笑不笑, 嘲諷意味十足。
“就這麽想死?”手腕略動了下, 焦味層層鋪**開, “看來你是真的恨我。”
湛君閉上了眼不做理會。
“你當要給你喂毒?”元衍歎了口氣, 道:“哪裏舍得你死, 我不是早說過?”
湛君仍緊閉著眼,隻當聽不見他說話。
“手疼麽?”
湛君猛睜了眼瞪他。
“你這樣我真是心疼。”元衍笑了下, “可是沒法子, 我實在是太怕你會死了, 又不舍得斷你的手腳卸你的骨,所以隻好先委屈你, 不過你放心,待會兒就好了, 等你把這碗東西喝下去,手腳無力再不會傷害自己,我就能安心給你解開了。”
“暫且先用這個撐著,這天底下那麽多能人異士,定能有法子叫你把往事前塵盡忘了,到時你一定會變得很乖,再也不會講什麽離開我的話。”
說完抬手要拔湛君嘴裏塞著的絹衣。
湛君瞪圓了一雙眼,神色驚恐地想要避讓,奈何被綁得結實,哪怕盡了全力也未能挪退半寸。
焦苦味漸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