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安尚陳情畢的一刻, 人籟無聲,萬物靜默如謎,溫廷舜眸瞳黯沉, 喉結滾動, 眼瞼燒燙, 原是攬著她腰肢的手,沿著她窄瘦的纖背一路蔓延往上,指腹撚蹭過褙子的繭綢蠶絲,落定在她的麵容上, 不知是酒還是羞赧,她頰麵肌膚竟是滾燙如沸,肌理細膩瓷實, 他指腹觸碰其上, 是柔軟與粗糲的糅合,比及溫廷安的小臉被朝上仰起一個弧度, 她望見少年眼睫下垂,目色俯近, 映照在樹樁之上的兩道人影,此一刻重疊在一處。
月色儼似一頭忠實白駒,繞著兩人不輟地打轉兒,溫廷舜偏過眸, 深深鎖住那張臉, 鼻子先蹭碰上對方的,接著,嘴唇沿鼻梁的輪廓一路溯遊, 流連過她的眼瞼,麵頰, 耳根,輾轉反側,最終停棲在那柔潤濡濕的檀唇處。
近乎是夢寐以求的觸感,溫熱綿軟到了極致,少年軀體繃緊如鍛鐵,一手掬起她的臉,一手握緊她左側肩膊,因是掌中力道緊勁,他的指腹在她身上褙子蹭出四道凹陷下去的褶痕,整個人的理智,似是也劇烈地拽曳下來,一同燒毀沉淪。
槐樹之下岑寂無聲,蓊鬱的樹影投在斑駁的地麵,篩略下屏住息聲息的風,溫廷安眸色在半晦半明的光影之間緩緩瞠開,當時光顧著借用酒的催迫,進行轟轟烈烈的一番陳詞,倒忘了怎麽收尾,鬢發之下彰顯出一截雪頸,細細如桃枝的筋絡,掩藏在肌膚之下,襯出一種近乎無措的緊張與拘謹,這般靦腆的造相,看在溫廷舜的眸底,反倒激起一種狠狠戲弄的心念。
被摁入懷中的一瞬,溫廷安與他嚴絲合縫地貼緊在一起,彼此的衣衫在碾磨之中撩出燎原般的山火,她想要說些什麽來紓解緊張,但一開口,他便是偏過首,進一步加深了這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