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之謀權篡位這一樁事體, 極是隱秘,除了安插於宮中的心腹,便是無人知曉, 但好在溫善晉留有一手, 他並不完全信任趙珩之, 也在宮中謀布下一己眼線,曆經多番周折,消息從宮中傳到崇國公府時,已然離篡位過去了整整六個時辰, 他跟溫廷舜說了這一樁事體。
“我可以很明確地跟你說,趙珩之不會弑害你,因為近歲鎮遠將軍蘇清秋身體不虞, 而漠北地界總不太平, 蠢蠢欲動的不僅僅是金人,還有西戎、藩王, 西戎不是一個小國,近歲以來屢興戰事, 吞並周遭不少小國,國力日漸強盛,戍守在漠北的藩王已有謀逆之心,與西戎王子暗通款曲, 憑蘇清秋一人之力, 恐難鎮壓西戎之患與貳臣之禍。”
“因於此,以我對趙珩之的了解,他會在平定戰亂之前, 留你一命,將你下放至漠北, 同蘇清秋一道去平定外患。”
溫廷舜容色泰然坦**,仿佛這一樁事體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將他下放至邊陲之地,也是符合他的籌謀,不成功便成仁,趙珩之要讓他戰死,他若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立下戰功的話,這對溫廷安和他二人一起的未來,將會大有裨益。
趙珩之是溫廷安是勢在必得,定會讓她在京中謀官職,待恩祐帝大勢已去,祓除朝中的黨錮之厄,並收攬三司六部之權柄時,他便會真正將溫廷安據為己有。
諸如封後或是策妃。
溫廷舜眸色黯沉極了,他答應過她,最快兩年,但未來命數誰又能預料?
隻能他努力去爭取了。
家宴逝去,翌日便是承恩宴席,按道理而言,是恩祐帝給諸位新科進士封官的日子。
曉色雲開,春隨人意,驟雨才過還晴空。古池芳榭,飛燕蹴紅英。東風裏,朱門映柳,低按小秦箏,那承恩宴上,玉轡紅纓,漸酒空金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