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有多鬧騰,最近就有多安靜。◎
雖作羞赧, 尺殊還沒忘了圍在周身的赤息。
他提劍揮下,就在刀刃逼近時,那圈赤息陡然向四周擴散而去, 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圈住了周圍樹木。
尺殊心道不好,橫過長劍。
可這一劍到底沒揮下來——虞沛不知從哪兒撅了根竹子, 從上而下狠劈向骨劍, 震得他手腕作痛。
又抬腳一踢,恰好踢在他的劍鞘上。
劍鞘在半空翻轉幾周, 最後落入她的手中。
亦是同時,圈住樹林的赤息急速收緊。
蔥鬱樹木從四周傾壓而來,尺殊抬手作擋——
“行宿湧泉,化盾——”
近乎透明的靈息從他的指尖散出,化為一麵水盾, 勉強擋住了倒下的粗壯樹枝。
可他卻被嚴嚴實實地困在了樹木織成的牢籠中。
虞沛就在這牢籠外頭,站在枝幹上俯視著他。
她一手拎著他的劍鞘, 另一手轉著斷枝:“小少主原來是水靈息,藏得倒夠深。”
這賊人實在太過囂張!
透過枝葉縫隙,尺殊冷視著她:“擅闖雲漣,又行偷竊之事,是罪上加罪。”
“偷?可我分明是正大光明地搶。”虞沛轉著那通體溫潤的劍鞘, “況且你也拿了我的東西。若想討回這劍鞘, 也得一物換一物才是。”
“癡心妄想。”尺殊另一手已抬起。
見他意圖結印,虞沛停下動作。
水靈修雖多修禦術訣, 可真要打起來, 殺傷力也不小。
“既然不願歸還, 那就算了。等你什麽時候願意把鐲子還我, 再來找鞘吧。”像是在鬧市地攤上投罐那樣, 她將斷枝往他麵前一投,便朝後躍跳兩步,消失在夜色中了。
“站住!”尺殊被投來的斷枝擋去片刻視線,再看時,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他緊擰起眉,攏手橫袖一掃。
十幾棵斷樹俱朝旁飛去,聲響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