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從院牆的縫隙中拽下一根幹枯的茅草銜在口中,他歪歪斜斜的靠在院牆上,目光卻一直投在宋城南身上,生怕院子中的老娘們將高大威武的宋主任一口吞了。
餘光一閃,屋中好像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秦見將口中的茅草“噗”的一聲吐得老遠,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向後院晃**了過去。
院牆與房屋之間是一條狹窄的通道,走過通道就是屋子的後身。後窗下堆著一些冬季用來取暖的柴草和秸稈。
農村的房屋一般保暖不佳,後窗的玻璃外還附著一層擋風的塑料布,秦見拾起一根尖利的樹枝,將塑料布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的窗欞是木質的,綠色油漆起皮掉色,夜風正順著窗欞的空隙往屋子裏鑽得起勁兒。
秦見掏出手機點開手電筒,在地上尋了一圈,最後從雞架上撕下了一片扁平的鐵皮。將鐵皮順著窗欞縫隙伸進去,從下向上滑動,遇到阻力用力一撥,在裏麵拴著的掛鉤就被輕鬆打開了。
拉開窗子,秦見靈巧地翻了進去。這是一件雜物間,放著的陳舊物件落著終年的灰塵。他從雜物間走出來的時候,故意用腳踢了一個破盆,印著戲水鴛鴦的鐵盆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誰?誰在那裏?”一個男人的聲音透著緊張。
“是我。”秦見揚起笑臉,“他姐夫。”
男人與外麵叫囂的女人是一家,曾經在秦見的威脅下將自己老婆打得好不痛快。
一見來人是秦見,男人下意識的想躲,又意識到躲無可躲,隻能無奈的歎道:“小兄弟,這回我可沒瞎摻和,她們兩個人鬧,你就去收拾她們。”他往秦見身後的雜物間看了一眼,那裏還呼呼鼓動著寒風:“你從後窗進來的?”
秦見忽略了他的後一個問題,言簡意賅:“知道,今兒這事和你無關,你別緊張,咱哥倆兒聊聊天。”他的表情還算溫和,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看樣子是要長談的架勢,“沈萍挺不容易的是不是?大哥你也這樣認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