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高考越近,秦見越煩躁。三月之約所剩無幾,他不知還能如何留住宋城南。
秦見有時十分佩服宋城南,再尷尬的境地也能泰然自若。揣著明白裝糊塗,宋城南確實是一把好手。
臨近高考,翹課的不多,秦見算一個。推開“陳釀”門,軟爛的音樂傾瀉而來,濕淋淋的裹在身上,似是要順著皮膚上的毛孔鑽入骨裏,在身體中織上一張密實的網,網得人骨酥肉懶。這網卻網不住秦見,他像一把利劍,在迷離惝恍中撕開了一條口子。目光環顧場內,未發現自己要找的人,便向著吧台中的青年一點頭,熟門熟路的尋到了場地後麵的一個小隔間。
門咧了一條縫,裏麵好似無人,秦見推門走了進去。隔間麵積不大,左側靠牆放了一張單人床,床頭立著一個簡易的鐵皮櫃子,既是櫃子又承擔著桌子的功能,上麵放了一個紅酒杯,色澤瑰麗的**平靜的沉睡著,連酒香都是淡淡的。隔間的右側連接著一個更小的房間,秦見記著以前那裏是放酒水雜物的,如今換上了一道磨砂門,此時正從裏麵傳來陣陣水聲。他沉吟了片刻,轉身想走,恰巧水聲停了,磨砂門被人從裏麵拉開。
出來的是高程,秦見正是來尋他的。
此時高程穿著棉睡衣,從裏到外冒著濕漉漉的水汽,他看到少年頗有些驚訝:“秦見,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快要高考了嗎?”他邊問邊擦著頭發,見少年瞄了一眼身後的玻璃門,笑著解釋,“有時晚了不想回家,便住在這裏,這不我將雜物間清理出來了,燒點熱水將就洗漱一下。”
秦見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心思全然不在其上。
“說吧,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找我?”高程將毛巾往旁邊一扔,端起紅酒杯子姿態優雅地輕輕搖晃,像是在喚醒一位沉睡多時的美人,“我猜還是與宋主任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