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你這是把你全部家當都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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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人耳目, 淩昭讓何皎皎換了身男裝打扮，改乘馬車走。
淩昭自己駕車，馬車駛上官道, 天寒地凍，風凜凜，何皎皎掀開簾子，小心地側目打量他少許。
笠簷橫下的陰影遮了少年上半張臉, 隻見他薄唇幾欲抿成一條直線，神情凝重。
何皎皎無聲一歎，往車前室挪過去, 靠上少年寬闊的肩背。
“你不冷啊。”
少女身軀柔軟溫軟, 淩昭回眸，又似恍恍落了地, 輕笑出一聲，嗬氣成霧。
何皎皎黏人，環住少年緊實腰身, 跟他撒嬌：“你替我擋著嘛。”
天地間細雪飛舞, 淩昭給她緊了緊身上披風, 隨了她去。
一路上二人再無話。
未時正，他們進了裕陽城。
路上早早有兵卒清道，架不住當地百姓見慣了兵馬, 頂著利刃寒芒，也敢在路兩旁圍得水泄不通, 來看熱鬧。
“聽說, 這位四皇子不到十五歲就去了北梁, 死的時候剛二十出頭。”
“這人啊, 還是得服命, 投身天家又如何，到頭落個客死他鄉的下場，架不住命不好啊。”
“嘖，那位北梁的九皇子不也是？來的時候我見過，才八九歲呢。”
路人毫不避諱地議論著，唏噓惘然。
“淩昭，咱今天不惹事啊。”
兩人五指相扣，下了馬車混在人群裏，何皎皎被淩昭牽著往前走，她擔憂地拉拉他衣擺。
她怕他不愛聽這些話，跟路人起爭執。
“知道。”
人潮熙攘擁擠，淩昭用一副大個子在前邊開路，他沒有回頭，何皎皎看不清他麵上神情。
隻是少年握她的手愈發地緊。
未時三刻，裕陽城正西城門大打開了，為預防有人心懷不軌鬧事，城門前後設卡嚴防，他們過不去。
遠遠聽一聲銅鑼震天，有人高喝道：“避退，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