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80章 額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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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東珠垂下頭,親了親他黑色的小爪墊,沒能收住自己的眼淚,讓一滴淚落在了薩摩耶幼崽軟乎乎的頭毛上,在柔軟的毛絮裏砸出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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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東珠抱著八阿哥愣了一瞬, 繼而對著佟佳氏的方向福身應是。她跟上佟佳氏時,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與宜妃言笑晏晏的惠妃,見惠妃對她輕輕點了頭, 也沒有要抱回八阿哥的意思,便任由手中的薩摩耶幼崽又粘上了自己的手。

齊東珠不覺得自己見過有比薩摩耶阿哥更粘手的小毛崽了。但凡誰抱起他, 這個軟乎乎的香香小狗便會用兩個長著黑色肉墊的白爪爪摟住那人的手臂, 嚶嚶哼叫著擠到那人懷裏去。

即便是粗手粗腳的哈士奇阿哥都能有這個待遇,更別提齊東珠這樣溫暖馨香的懷抱了。薩摩耶阿哥立刻粘在了齊東珠手臂上, 因為剛才被諸多母妃揉搓過一遍,此刻已經有些乏了, 哼哼唧唧地眯起了小狗眼兒, 雪白的羽睫落下,眼尾還綴著一點兒暈紅。

誰家小狗兒這麽小就這麽好看呀!我家的!我家的小狐狸狗!

齊東珠在心裏發了會兒癲, 悄悄親了親薩摩耶阿哥的頭頂, 讓他在自己懷裏安逸地閉上了眼, 攤成一隻小狗餅。

隨著佟佳氏入了延禧宮一處會客用的偏殿, 齊東珠抱著昏昏欲睡的薩摩耶阿哥站在一旁, 佟佳氏柔柔地對齊東珠笑了笑, 明明對齊東珠懷裏的小薩摩耶喜歡得緊,卻因為小薩摩耶看上去快睡著了, 也沒有要齊東珠將小狗崽抱過來, 反倒是柔聲喚齊東珠落座。

“多謝貴妃娘娘。”

齊東珠輕聲道謝, 也不多加推脫,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她知道佟佳氏的性情, 自然不會有什麽扭捏作態, 若是那樣反而令人貽笑大方。

“東珠, 八阿哥的傷勢看著沒有大礙了, 想來是你的功勞。惠妃姐姐身邊兒能有你這樣有本事的大姑姑,是她的好運氣,也是養在延禧宮的小阿哥們的好運氣。”

齊東珠受到了佟貴妃的誇讚,當即也紅了麵頰。她對這樣溫柔的女子總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她知道靠係統坑蒙拐騙,誤打誤撞走到今日的自己絕對稱不上什麽大本事的人,便支支吾吾地小聲囁嚅道:

“能遇見她們和貴妃娘娘,奴婢才是撞了大運,若非是你們,奴婢怕早就爛在哪個犄角旮旯裏了。”

齊東珠自覺說了實話。她是清楚自己的斤兩的,沒什麽大本事和大智慧不說,性子還倔得要命,若是穿越到女子宮鬥的劇本裏,她妥妥是一個活不過十分鍾的大炮灰,死了連名字都沒有的那種。

她心裏知道她所處的宮廷是一個怎樣吃人的地方,也知道在這個宮廷之中生存,不改變她自己的性子,是絕無生還的希望的。但她一直遇到對的人。

比格胖崽是,翠瑛是,衛雙姐是,惠妃是,大阿哥是,佟貴妃是,曹寅也是。她靠著這些人星星點點的善意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時代苟活至今,也清晰的知道自己究竟該感激誰。

佟佳氏卻是被齊東珠這誇張的說法兒逗笑了,溫聲說道:

“哪兒的話兒!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說完,佟佳氏似乎岔了氣兒。她用帕子掩唇,輕輕咳了咳,而後又對齊東珠說道:

“東珠,你是個心思純質的。入宮這些年,本宮還是頭一回兒見你這樣的人。宮中能有你,也算是一樁好事了。”

她這話兒,齊東珠實在不知道如何去接,便垂下頭,掩蓋麵兒上的羞澀。佟貴妃沒有計較她的失禮,反倒是繼續說道:

“不過今日,本宮倒是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

“娘娘請說,我一定竭盡全力。”

說這話兒時,齊東珠已然在心中猜測到了佟佳氏未盡之言。想來佟佳氏能找到她一個宮婢頭上,隻能是關乎她曾經的小主子,現在被養在佟佳氏膝下的四阿哥了。

而比格阿哥是什麽德行,齊東珠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當即便緊了緊手臂,心中無端升起一絲忐忑。

她有三個多月沒有見到比格胖崽了。自那日與比格胖崽在西四所道別,她入了延禧宮,比格阿哥被送入了景仁宮,和邊牧阿哥一道,養於佟貴妃膝下。

在雙姐的產子風波過去後,齊東珠圍著傷了身子的雙姐和吊著一隻小白爪的薩摩耶阿哥忙得左右支絀。她當然是想見到比格阿哥的,但宮中規矩阻礙,德嬪和康熙的話兒尤言在耳,她不敢見,也不知如何去見。

即使是今日,她也隻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仍然胖嘟嘟的小崽,生出了一點兒近鄉情怯的思緒。她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了比格胖崽,讓比格胖崽的生活變得天翻地覆之後,比格胖崽是否還會記得她,還會願意讓她抱一抱。

“是為了四阿哥的事兒。”

佟佳氏的聲音有些斟酌,似乎在選擇最合適的詞句:

“他不是很願意理會本宮。本宮想著,孩子或許是有些怕生,德嬪妹妹派了個管教嬤嬤來陪他,倒也未曾出什麽差池,可本宮還是有些擔憂,今日見著你,便想起來往日裏你照顧四阿哥的時候,他還活潑好動些,或許你能告訴本宮,該如何與四阿哥相處。”

齊東珠一邊聽著,心一邊揪痛不止。她不敢見的比格阿哥在景仁宮裏過著什麽生活,此刻從佟佳氏的三言兩語之中,盡數明晰了起來。

比格阿哥在齊東珠離開他後,並沒有像齊東珠希望的那樣,變得開朗起來,去適應新的人和物,去和周圍的環境多多互動。與之相反,他又盡可能地將自己封閉了起來,用極端笨拙的方式,去保護自己,隔離自己與這個他不能理解的世界。

齊東珠一時眼圈有些紅了,淚水也漫了上來,雙唇開合幾次,卻不知該怎麽去訴說。她懷裏的薩摩耶幼崽被齊東珠無意識收緊的手臂勒醒了,這個對外界和社交環境極為敏感的外向崽第一時間察覺了自己監護人低迷的情緒,當即“噫嗚”地叫了一聲,繼而努力伸長自己還掛著沉重金鎖的小白爪子,想去撫摸齊東珠的臉頰。

齊東珠垂下頭,親了親他黑色的小爪墊,沒能收住自己的眼淚,讓一滴淚落在了薩摩耶幼崽軟乎乎的頭毛上,在柔軟的毛絮裏砸出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小坑。薩摩耶幼崽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悲傷卻感染人心的情緒,竟不由自主地也嫩聲抽噎起來,從雙眼皮的小狗眼裏擠出一滴淚。

齊東珠被他甜得心都化了,可還是無法自拔地為不被理解的比格胖崽感到悲傷。她抬眼望向靜靜看著自己的佟佳氏,心想像佟佳氏這樣溫柔又體貼的人,若是對她直言相告,打開心扉,她是否願意幫助比格阿哥呢?

她是否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幫助一個看似沒什麽前途,反而生性古怪的幼崽,幫助一個和她沒有什麽血緣關係,隻是皇家交由她來撫養的皇子呢?

齊東珠內心焦灼不止,那遊移不定的性子又在她的身體裏開辟了一個新戰場,而還未等她開口,佟佳氏聲音中帶著一點兒篤定,輕聲說道:

“東珠,看來你也知道此事。”

她溫聲說道,繼而在大宮女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慢慢靠近了抱著薩摩耶幼崽的齊東珠:

“好教你知道,東珠,我一向覺得四阿哥不肯親近我,是我哪兒做的不夠好,或是他還不適應景仁宮的環境。我膝下無子,景仁宮裏又空泛得很,我生怕養出什麽差池來,愧對皇上的信重,也愧對德嬪妹妹。”?

佟佳氏不再自稱本宮,而是以“我”代稱,這讓本就心中不安的齊東珠越發忐忑起來,連忙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抱著薩摩耶阿哥,在佟佳氏麵前俯首。

佟佳氏卻是伸手輕輕攙扶了一下齊東珠。她沒有繼續多講,反而是去看了看齊東珠懷裏,眨巴著水盈盈的眼眸的薩摩耶阿哥。她與扭過頭來的小薩摩耶對上了視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避開帶著鋒利甲套的指尖兒,用指背輕輕蹭了蹭薩摩耶阿哥萌萌的小臉兒,換來了薩摩耶幼崽的一聲嚶嚀。

佟佳氏不由自主地露出個笑容來,繼而繼續對齊東珠說道:

“你把八阿哥也照顧得極好。我瞧著他可真像雙姐。他定是個有後福的,因他出生艱難,太皇太後下發了懿旨,令京中產婆換器學道,想來不久之後,這天下女子分娩,也能多了一層安穩。”

她雖說著是太皇太後懿旨,八阿哥的後福,目光卻一直落在齊東珠身上。想來佟佳氏定然知道這讓天下分娩女子少些風險的源頭究竟是誰,這樁事又該歸功於誰。她眼底有一種平靜又有力的欣賞,這讓齊東珠心口灼熱起來。

佟佳氏是一個好人,也一定會做一個好母親。她能幫助比格阿哥,一定會的。

此刻,齊東珠徹底放下了她那些糾結和斟酌,內心篤定起來。

“娘娘,四阿哥也一定會一樣好,他隻是遇到了些許困難,看著和常人有些不同罷了。若是娘娘能善加引導,一定能讓四阿哥親近娘娘,活潑起來。”

齊東珠說著,便見佟佳氏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

“那感情好。要我說呀,這非常人不走庸人之道,四阿哥與旁人不同,才是身負大智慧降生於世呢。先不說這個,我教她們將四阿哥抱進來,想來東珠也有些時日沒見到他了,合該給你們機會親近親近。”

這話兒一出,齊東珠心裏再無半分疑慮。佟佳氏一定會是個好額捏的,她一定會讓四阿哥變得更好,乃至變成日後那個決斷千裏、縱橫捭闔的雍親王、雍正帝。

“謝謝娘娘,我是想他想得緊了。若四阿哥還記得我,我定然好好與他分說分說。”

能親近比格阿哥,齊東珠自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表現出自己對比格阿哥的渴求來。

希望那個在她臂彎裏一點兒點兒變得圓潤的小胖崽,還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