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二字,直接把警告明晃晃地拍到蘇源臉上。
外麵傳來陳正問詢的聲音:“公子,夫人?”
“無事。”蘇源答一聲,隻讓他繼續駕車。
車廂內兩人麵麵相覷,眼底俱是凝重。
蘇源將字條揉吧揉吧,攥在掌心:“是許玉林。”
語氣沉冷而篤定。
“他還真是狗鼻子,聞著味兒就來了。”宋和璧收回匕首,忽然動作一頓,“等等!”
蘇源:“怎麽了?”
宋和璧再度俯身,拾起綁字條的細布條。
布條皺巴巴的,借著昏暗燭光,可以看出是粉色。
蘇源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和璧抻長布條,對準燭火。
布條上,蝴蝶繡紋清晰可辨。
兩人同時呼吸一滯,似墜入萬丈寒淵。
蘇源心髒狂跳,語氣艱澀:“這是......元宵的?”
宋和璧指尖發顫,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嗯”字。
並不寬敞的空間裏,一片死寂。
手腕很疼,宋和璧卻無暇顧及,寒聲問:“你打算怎麽辦?”
若放棄查案,任由凶手逍遙法外,往後肯定還會有成百上千的受害者。
可元宵是他們的孩子,若因查案放棄了她,蘇源下半輩子都將處於自責與愧疚之中。
人生自古兩難全,必先有所取舍。
道理都懂,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蘇源踟躕良久:“我打算將此事告知陛下。”
“他用元宵威脅我,元宵的安危便最是緊要,至於你們......”
蘇源頓了頓:“你帶娘回宋家住一段時日可好?”
宋家底蘊深厚,會武的仆從不在少數。
宋和璧不答反問:“那你呢?”
蘇源笑了聲,卻一絲笑意也無:“騎馬坐船三分險,危險越大,所得也就越多。”
宋和璧張口欲言,被蘇源圈住手腕:“許玉林也隻敢放冷箭威脅,他不敢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