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忙碌一整天的金禧樓已經歇業。
玉布衣撅腚趴在黃金窗欞前,透過明璃窗鏡直直盯著對麵花間樓看,他能理解晚上花間樓生意暴滿的原因,畢竟能這個時辰出來的男人很少覓食,覓的都是野花。
而且這個時辰還能提著癟肚子出來的,也很少能吃得起金禧樓的飯菜。
說難聽點兒,乞丐都吃飽了。
蕭臣沒飽。
玉布衣看夠轉身,回到金石玉桌前,看著蕭臣吃自己做的蛋炒飯,還吃的頗有味道,不禁拿起筷子也試一口。
這一口,差點兒沒給他毒死。
呸呸呸!
“多了。”蕭臣漠然擱下手裏銀筷,端身坐直。
玉布衣挑眉,“飯做多了?”
“你給的字多了。”
蕭臣臉上看不出情緒,“你做的蛋炒飯就隻值一個字,呸-”
玉布衣額前豎起一排黑線。
蕭臣承認玉布衣是食神,因為每當他心裏苦悶時候吃到玉布衣做的蛋炒飯,忽然就覺得人生除了低穀,還有無底洞。
於是之前的低穀回想起來,也不過如此。
這是多麽神奇的魅力!
蕭臣隨後自袖兜裏取出一個瓷瓶,擱到桌上,“這裏是‘黃泉界’鬼叟的解毒丹,明日務必喂到孤千城嘴裏。”
玉布衣拿過瓷瓶,打開後閉上一隻眼朝裏瞧,又大又圓的一枚黑色丹藥,“為什麽是我,又為什麽是孤千城?”
玉布衣將瓷瓶擱回到桌麵,挑眉問道。
“師晏入醫春堂必是計,他有很大可能會利用孤千城的死,挑撥南朝攝政王跟太子蕭桓宇,弑親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此事被師晏辦成,於本王不利。”蕭臣言簡意賅道。
玉布衣不關心師晏與南朝攝政王那點事兒,他就想問問蕭臣,“你不是討厭孤千城嗎?”
蕭臣不予反駁,是的。
“孤千城是破局關鍵,他必須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