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去逛街，連旗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我也要去！”
“電燈泡。”連淵眉眼眯起，他不想帶個錚亮的大燈泡礙事。
輸了很多錢的冬聆和韓風也舉手，“我們也要去！今晚全場消費由連老板買單！南老板沒意見吧！他贏得都是我的錢！”
她搖了搖頭，“我沒意見。”
連淵順勢攬住她的肩膀，“我是靠實力贏來的錢，進了我的兜都是我的，但看在我家領導心情好的份上，全都我買單！”
南黎聞言挑挑眉，對‘領導’這個稱呼，表示很新奇，聽著也很舒服。
“蕪湖！”
“快走快走！我跟你講，市場有一家炸串特別好吃！”
大大小小的，一窩蜂全都出去了。
南黎和連淵斷後，兩人慢吞吞地牽手前行。
舊貨市場的大牌匾閃爍著紫紅色的燈光，老遠就能看得清晰。
一行人有說有笑湧進人群之中。
張小花個子最矮，怕她和人走散，徒牢直接將她抱起來，讓她騎在脖頸上。
張小花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她第一次坐在男人的肩頭。
小手抓著徒牢墨綠色的馬尾，小聲說，“徒牢叔叔，你好像我爸爸呀！”
徒牢眉毛一挑，“什麽意思？”
“我隻看過女兒坐在男人的肩上。”
旁邊的冬聆笑著打趣，“牢大哥當爸爸，我很好奇會是什麽樣！”
徒牢滿臉黑線，加快了腳步。
“糖葫蘆！”冬聆看到停在前頭的小推車，噔噔噔跑過去。
她數了數人數，最後不數了，“想吃的舉手！”
唰唰唰，好幾隻手舉了起來。
“老板，六串糖葫蘆，都要山楂裹芝麻的！”
然後她轉頭，朝連淵喊，“付錢連老板！”
連淵也不猶豫，走過去，把南黎那串換成了草莓和山楂兩種口味的，然後刷卡付錢。
一行人前後走著，除了江斂和連淵，各個手裏握著一串糖葫蘆。
張小花握了兩串，其中一串是徒牢的。
喂徒牢吃完一顆，覺得他吃得差不多了，再喂第二顆，配合默契。
冬聆最活潑，走在最前頭，“炸串！韓風，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炸串啊！”
韓風湊夠去看了眼炸串小車的牌子，“對，就是他家！炸年糕一絕！還有旁邊那家的章魚小丸子，火山石烤腸也好吃！還有還有，前頭那家腸粉和雞架也很棒！”
南黎聽得頭大，晚上吃那麽多飯，這麽快就消化完了？
她是吃不下的。
咬著那串糖葫蘆，時不時給連淵一顆，手牽手走在煙火氣十足的街道上，很安心。
連淵時不時被叫去付款，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南黎拎點她愛吃的小吃。
南黎是真的吃不下了，他便都提在右手中。
左手牽著她。
途經賣小首飾的攤位時，冬聆蹲在路邊挑選。
“南黎姐！快過來挑一個，小花你也來！”
南黎走過去，蹲在一旁。
張小花也滿臉好奇地蹲在另一側。
兩大一小就將攤位給擠滿了。
“這條粉晶石頭的，招桃花，我要這個！”冬聆拎起一條手鏈，在手腕上比劃。
“我看小花手腕上有手鐲，就不送你手鐲了，有耳洞是吧，挑耳墜，都很好看！”
冬聆拿了幾個，在張小花耳朵上比劃。
連旗也湊過來，“我送小花妹妹耳飾吧，當做紀念。”
“紀念？紀念什麽？”冬聆一時間八卦心起來了。
“因為很快我就要走啦。”
連旗說這話的時候，南黎看向了連淵。
“他未成年，不能離家太久，我不走，你在哪我在哪。”
深灰色的眼底，盛滿街燈溫暖的淡黃色，南黎這一刻覺得他的眼睛，比星辰更閃爍。
“你挑喜歡的吧。”連淵道。
南黎起了身，“你不是送我藍寶石項鏈了，還有戒指。”
連淵這時候也想起來了，“不止，我買了那麽多，其實都是送你的。”
“都？”
“對。”
“你不是說給家裏人買的嗎？”南黎仰頭看他。
“那時候都送你，你也不會收啊。”連淵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南黎失笑。
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到最後，連淵還是給她選了一條綠鬆石的手鏈。
綠鬆石和藏銀被魚線穿插著連接在一起，裹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極為好看。..
老板一下子出三單，還沒跟他砍價，笑得合不攏嘴，連著說吉祥話，“幾位看著就貴氣逼人，想必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一定會平安吉祥、健康如意的！”
連淵喜歡他的祝福，付錢時，還多給了小費。
人都走遠了，老板還在後頭講祝福語，惹得周圍人頻頻回頭觀看。
南黎無奈地看他，“幹嘛多給那麽多錢。”
“說話好聽，我愛聽，我樂意。”他不無傲嬌道。
“應該是有錢任性。”她補充。
“這麽說也沒毛病。”
一行人走走停停，總之就是買吃的買玩的買用的。
路過一家照相館時，韓風興衝衝地提議，“咱們去拍個大合照吧！正式點的那種！初七不是要回家了嗎，再見麵也不知猴年馬月的。”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照相館裏門庭冷清。
如今經濟不好的情況下，願意花錢來拍照的是極少數。
照相館位置很偏僻，店裏老板和他四歲的女兒充當了所有角色。
小女孩接待客人，老板給客人拍照化妝洗照片。
“幾位要拍哪種類型的？”老板端來熱茶，分給大夥。
韓風從照片牆上挪開視線，“大合照那種，有紀念意義就好。”
“服裝有沒有要求，需要統一嗎？”
幾人麵麵相覷，最後南黎道，“如果服裝夠用的話，統一也行。”
“夠用！我有很多校服，你們年紀都不大，穿校服還是合適的。”
很快，老板抱出一大摞整齊疊放在包裝袋裏的衣服。
“來挑一下尺碼，這三位男士個高，得要最大碼的。”
老板將三件最大碼的遞給連淵江斂和徒牢。
韓風暗戳戳比劃自己和三人的差距。
差了也就六七八九公分吧。
可他也不矮啊，也是一米八的大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