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後,抱著衣服去男士更衣間換衣服。
連淵給南黎挑了個170尺碼的,“這套應該差不多。”
“好,我們快去換。”南黎領著張小花,去女士更衣間。
冬聆最後進來的,簾子一拉,看到南黎已經脫了外衣。..
她一雙眼放光似的盯著南黎掃描,低聲感歎,“哇,南黎姐,料很足哦!”
南黎無奈地背過身,很快將衣服穿上。
校服是統一的白襯衫,深藍色格子裙。
還有一條女士領帶。
對著鏡子,將她零散的中長發理順。
過去頭發是她自己剪的,沒有任何層次可言,甚至長短不一。
現在看來,隻能說亂七八糟。
好在,顏值能撐得住。
南黎從更衣室走出來時,連淵已經換好的衣服,站在出口的位置,似乎在等她。
見到他的瞬間,南黎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眼神黏在他身上,就已經說明了她的看法。
連淵牽過她的手腕,前前後後打量,“很漂亮,像會翻牆逃課的校花。”
“你也很帥,像會攔女同學的校霸。”
“那我們挺配的,就不禍害其他人了。”
兩人對視著,莫名就笑彎了眼睛。
南黎順著他給的思路往下想,如果兩個人上同一所學校。
估計……會把學校炸了。
但也可能,這位校霸逼著她好好學習也說不定。
所有人換完衣服走出來,看起來最像學生的竟然是韓風和冬聆。
因為其他人……
徒牢一頭墨綠色長發,像個搞藝術的。
江斂雖然是普通的黑色短發,但臉上那道疤,很像被逼著上學的校外不良份子。
當然,連旗像帥氣的小學生。
張小花像幼兒園裏可可愛愛的小朋友。
這兩個小的還是正常的。
“好了,大家換完衣服了,我們來安排站位。”老板端著單反相機,把一行人帶到幕布前。
“不能出外景,後期全靠P,但大家給我的P臉工程節省時間了,你們顏值都這麽出眾,怎麽拍都美!”
老板是個會說話的,逗得大家眉開眼笑。
站位很隨意,但大家卻無形中把南黎和連淵擠到了中間C位。
徒牢將張小花重新抱到了脖頸上,他站在南黎和連淵身後的空隙位置。
南黎右手邊依次是冬聆韓風,連淵左手邊是江斂。
連旗站在了最前排,緊貼著南黎和連淵。
隊伍站好後,攝影師找好機位,端起相機,大聲問,“大家晚上吃飽了嗎!”
眾人參差不齊的喊出。
“吃飽了!”
“吃撐了!”
每一個字,都讓眾人露出牙齒。
燈光接連閃爍,定格下這一刻的瞬間。
誰說瞬間抓不住。
照片的存在,就是為了留下最美好的瞬間。
後來調換位置,繼續拍。
攝影師反複調看照片,忍不住道,“這位同學,你不要老看你旁邊的女同學,看鏡頭。”
連淵被點名後,惹得南黎投來幽怨的眼神。
連淵聳聳肩,“我下次注意。”
大家站在紅色背景牆下,擺出各種姿勢,記錄在一起的快樂。
每張合照裏,連淵都會緊緊握住南黎的手。
眾人在照相館停留了近兩個小時。
拍完集體大合照後,又去找小隊伍單獨照。
南黎坐在休息區,翻看老板已經拍完的相片。
這裏版權都給顧客,不存在選片加錢的宰客行為。
她將照片導出到手機上,後續選完成片,就可以洗照片了。
現代人很少再留存紙製照片,但這也是一行人選擇來照相館拍照的原因。
相比於存檔於電子設備裏的圖像,紙製的照片,顯得更有紀念意義。
“連淵。”她忽然開口。
“嗯?”
“我們要不要單獨拍一張?”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那股小心翼翼的氣息,隱藏得很好。
連淵手指微蜷,遲疑了兩秒道,“不要。”
南黎一愣,還以為他會很爽快的同意。
但他不答應,她也沒強求。
連淵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心口抽痛的同時,垂下了眼眸。
過去的南黎,不會有離別的想法,也不會有多愁善感的情緒。
如今,意識到時日不多,便想用一切辦法,留住這些瞬間。
他都懂。
等大家選完成片後,換了衣服從照相館離開。
老板答應後天取照片。
韓風一直在地下城,這件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答應大家,過年挨家挨戶的串門送照片。
今晚的逛街之旅到了尾聲。
連旗和張小花要回福利院,連旗離開這裏想走正常手續,連淵沒阻攔。
“南黎姐,你們去哪,要不要今晚在這裏住下?”冬聆看向南黎一行人。
連淵攬住她的肩,“我們倆還有下一站約會地,就不跟你們湊一起了。”
江斂很上道的看向徒牢,“咱們兩個也不能再當電燈泡了,撤吧。”
徒牢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南黎,“別累著,臉色不好。”
說完這句話,轉身往租賃的電車那頭走。
大家就地解散,約定過年再聚。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南黎看到朝不同方向離開的朋友,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一生,好像就是聚散合離的過程。
無論走到哪一階段,人生都不可避免的散席。
“在想什麽。”
南黎感歎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句話,挺對的。”
連淵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深沉的眸注視著她的眼睛。
“可筵席散後,我想帶你回家,隻回我們的家。”
南黎耳畔裏,有四周的叫賣聲,有車輛的發動機聲,還有小孩的喊鬧聲。
可她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伴隨著他堅定有力的音調,聲聲入耳,字字入心。
她心底積聚起的悲傷,就這樣輕易被他揮揮手,驅散了。
笑意爬上嘴角,另一隻手臂也抱住他的胳膊,“好。”
“我們回家。”
“回我們的家。”
她往前走,可連淵還停在原地。
轉過身不解地看他,“走啊?”
連淵嘴角浮現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剛剛說約會的事,還沒做呢。”
南黎眨眨眼,跟著他朝相反的方向走。
直到,兩人又停在了那家偏僻的照相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