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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將他帶到了梅音那裏,到那裏時,那個道士正在掃地,見她來,沒有絲毫意外。
不遠處的梅音已經喝醉了,正倚在榻上睡覺。
道士已經不穿道袍了,換上了尋常的衣物。
「我想請你,幫他治一治手。」
似乎是聽見她的聲音,梅音從夢中醒來,果真瞧見了她。
「你今日來,是因為他最後一關到了是不是?」
溫情沒說話,江長慕被男子引到一邊。
梅音算算日子,也知道了。
「溫情,你會記得他嗎?」
梅音問完,就晃了晃頭,看著樹下的幻境出神。
「我會記得,刻骨銘心,既痛苦,又開心,既期待,又絕望。」
守著兩個人的記憶過了幾萬年,她本以為不算很難。
可是知道他死了之後,梅音卻覺得這日子很難過。
可她不敢死,因為死了,她就會入輪回,再也不記得臨淵。
可是不死,卻又這樣痛苦。
溫情知道,她在提醒自己。
究竟是做哪一個。
是做下一個梅音,還是成全了應憫。
「你醉了。」
梅音笑了笑,倒在了榻上。
溫情待在這裏很久,其實也不算久,不過是兩個月而已。
可是於她而言,度日如年。
司命仙君說她做得很好,現在的許憫,已經逐漸參透了世事,他開始審視思考,他在擯棄自己的情欲。
溫情想去看看他,卻怕他發現。
倒是天狼妖想助她一把。
「你死了,就是推他離開的最後一步。」
這世間,許憫的親人,朋友,國家,都已經不複存在了,剩下一個讓他愛恨相加的溫情。
隻要她死了,這世間,再無許憫需要牽掛的東西。
可是沒有等到天狼妖幫她,司命已經替她安排好了。
「你現在去把他救下來,但是,你活不下來。」
梅音難得清醒一日,送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