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著迷於漂亮女配呢[快穿]

90 古言裏救了失憶太子的自私女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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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 東廂房。

侍女掩門離開不久之後,沈蕪聽見窗邊響起一道很輕的咚咚聲。

沈蕪剛一抬眸,就見薛南涯翻窗進了屋。

這一次, 他敲窗了,似乎並不想再嚇她。

但沈蕪還是被薛南涯嚇了一跳。

沈蕪不安地抿了抿唇,猶豫了下,還是沒出聲。

沈蕪依稀嗅見了淡淡的血腥味, 目光下意識落在他的黑色勁裝,在看見薛南涯的左肩處似乎有暗色的血跡之時,沈蕪張了張唇, 驚慌道:“你受傷了?”

薛南涯那雙綠眸微閃,挑眉不以為意地笑了下:“是啊。”

她要是知道他這傷,是殺楚星臨所受,怕是不會如此關心。

他這幾日多次與楚星臨交手,不慎失手, 讓楚星臨提劍中傷到了他的肩膀,落了下風。

今日薛南涯深夜闖來薄府, 一人難敵突然從暗處冒出來的三批死士, 不慎再次被銳器傷及肩部,眼下正滲著血。

今夜, 若他不狠下心,怕是帶不走她。

薛南涯綠眸晦暗, 他不過遲了幾日,變故橫生, 她被封了郡主,賜了婚,若他帶她走, 不亞於親手毀掉她的新生活。

沈蕪隻覺薛南涯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得危險,但她抿了抿唇,手指不由蜷了下,小聲道:“薛哥哥,你還在流血……”

薛南涯不語,他那雙如狼般冷戾的綠眸正緊緊鎖住沈蕪臉上。

他從沈蕪那雙清淩淩的杏眸裏看見了很多情緒,疑惑不安驚慌害怕擔心,卻獨獨沒有他想要的。

她似乎每次見他,都在怕他。

哪怕那日戴了人||皮||麵具,頂著蘇雲清的臉,沈蕪出於直覺,依舊略有些不安地垂下眸,與他一言不發。

薛南涯看了眼沈蕪的背影。

她正背對他,拉開了許多小格子,似乎在給他找屋內的傷藥。

沈蕪正在找之前侍女收在小格子裏的金創藥,才剛找到,就感覺身後似有一陣風掠過,緊接著,沈蕪聽見外邊有人在喊抓刺客。

薛南涯他……走了?

沈蕪默了默,將手中那瓶金創藥放回小格子中。

沒多久。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沈蕪一打開門,就見薄以慎站在門外。

他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直直掃過沈蕪身後的房間,屋內空無一人,未有他人氣息。

薄以慎將目光重新落回沈蕪身上:“今夜有刺客潛入,我會多派一些暗衛守在這裏,如果怕的話,可以讓侍女陪你呆在內室。”

見沈蕪沒看他,隻輕輕點了點頭,薄以慎動了動唇,但還是未再多言。

等沈蕪關上門,想到薛南涯盯著她的那雙如狼幽邃的綠眸,沈蕪微有幾分心悸之餘,又覺得她好像在薛南涯那雙翻湧暗色的綠眸裏,看見了心軟。

*

轉眼就到了聖上壽誕這日。

夜風徐徐。

一排排身披鎧甲的士兵腰間佩刀,立在殿內和殿外的暗處。

皇帝設宴在太極殿。

除皇室中人,朝中重臣入殿內,其他人等入座在偏殿和殿外,隻能遠遠瞧見殿中樂女正懷抱琵琶,舞女曼妙起舞的背影。

宮殿裏燭光明亮,每個人的案桌上都早已備好了茶酒和先墊肚的冷食。

雖酉時開宴,但大部分人都早已提前進了殿內等候。若見相熟之人,皆會上前低聲攀談幾句。

沈蕪的位置就在安寧郡主之後,算是殿內偏中上的位置。

安寧郡主頭上的珠釵微晃動聲響,她提著裙擺入席之後,扭頭瞧見坐在身側的沈蕪,心想這才半個月左右不見,眼前這小姑娘出落得越發||漂亮了,身形也抽條了,變得玲瓏有致。

不僅是她忍不住多瞧,安寧郡主餘光還見對麵好幾名年輕男子頻頻將目光投來了這處,她的蛾眉微挑。

“這思寧郡主生得竟如此貌美,”一名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說著,扭頭看向正坐在案桌後邊的友人,話裏都是在替其不平和惋惜,“我可聽說雲清兄你多日前曾與思寧郡主相看,怎轉頭就被楚小將軍給截胡了。”

蘇雲清身姿端正,他的眼眸清潤:“相看了也未必能成。”

另一人聞言笑道,“謔,也是。”

這還是蘇雲清第一次見到思寧郡主,他一進殿,第一眼看的也是她。

少女麵容姝麗卻清純,那雙彎起的杏眸仿佛潤了水,漂亮動人,蘇雲清看得出她有些拘謹,偶爾會輕絞手指,偶爾又會好奇地打量起殿內。

話雖這麽說,蘇雲清不由抿起了唇。

若是那日他同她相看了,她說不準就是他的未婚妻,可偏偏……不知是誰暗中阻撓,將他一掌拍暈在馬車內。

那日蘇雲清雖有些遺憾,但也隻當無緣,但今日見她的第一眼,蘇雲清心中已不光是遺憾二字可以形容。

安寧郡主蛾眉彎起,不由轉頭打趣起沈蕪:“楚小將軍是不是那日在杏林與你一見鍾情?沒成想我還有當媒人的一天。”

安寧郡主剛說完,笑著給沈蕪遞了一個眼色,“他來了。”

沈蕪下意識轉頭,就見楚星臨黑眸灼亮,他們遙遙對視了一眼。

楚星臨已經快步走來了她的案桌前。

她聽見楚小將軍語氣正兒八經地故意道:“見過思寧郡主。”

沈蕪杏眸輕眨,這十幾日楚星臨經常私下和她見麵,楚星臨每次都是阿蕪長阿蕪短,現在反而故意促狹。

沈蕪有幾日大字寫得實在辛苦,她就雙手捧臉眨眼看他,央他幫她寫大字。

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楚星臨每次都會敗下陣來,央不過她撒嬌,連著好幾日幫她寫了幾張大字。

有次楚星臨還拿了侯府修繕的圖紙來,好幾日裏,小到一花一木,都被他們一起討論過。

楚星臨眉梢挑笑,他微微低下頭,隻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極輕地在後邊又添了一句,“我的阿蕪。”

沈蕪麵上微燙:“……嗯。”

楚星臨餘光就見對麵好幾道目光落來沈蕪的身上,其中就有丞相府的嫡長子蘇雲清,想到他那日與沈蕪相看,楚星臨黑眸微沉。

楚星臨越發無法忍受旁人窺探和覬覦沈蕪的目光,楚星臨知道他骨子裏藏著偏執勁,但他會一輩子都將它關好,不放它出來。

眼下離陛下開宴還要約莫半個時辰,殿內眾人正互相交談得火熱。

聽見殿外隱隱傳來“太子殿下到——”,他們紛紛朝踏入殿內的太子問好行禮。

楚星臨已經坐在了沈蕪的對麵。

一抬頭,就和沈蕪四目相對。

容衍一進殿內,看到的就是沈蕪和楚星臨對視,笑靨如花。

如今陛下正值壯年,但朝中大臣對太子容衍的印象不錯,斂鋒芒,素來平靜。

但眼下,他們怎麽見太子一進殿內,那雙平靜的眼眸似乎冷冷落在某一處,如玉的麵容上微有幾分不虞和暗色。

殿內管樂聲未停,太子的出現雖讓眾人靜了片刻,但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容衍緩步走來的腳步聲極為寂靜,好似沒有聲響。

沈蕪正垂下了眸,就見容衍的黑靴經過了她的案桌前,並緩緩停了下來。

沈蕪的眼前一下暗了下來,站在她案桌前的容衍擋住了燭光,也擋住了她想要抬眸看向楚星臨的目光。

容衍看向沈蕪,朝她淡淡頷首道:“表妹近來可好?”

說話之時,容衍目光落在了沈蕪的臉上,黑眸微閃。

隻不過一月未見,再次看她,她已出落得猶如清水芙蓉。

抽條的身形玲瓏秀美,清純的杏眸還有幾分未褪的羞澀,她雪白姝麗的麵容染了淡淡的粉意,正輕張唇瓣,貝齒若隱若現。

沈蕪微怔了下,有些意外容衍主動停下來跟她寒暄,她和容衍已經一個月沒見,他沒有太多變化,墨發束冠,雪白金邊的衣袍襯得他的儀態清貴。

容衍精致的眉眼似乎有些柔和,沈蕪杏眸輕眨:“一切都好,謝謝容……”

“謝謝表哥關心。”沈蕪抿了抿唇。

容衍衣袖下的手指輕撚,難得有些愉悅。再次見麵,她還是下意識想喊他容衍。

容衍深深看了一眼沈蕪,意味不明地微勾起唇角。

容衍一落座,就對上了楚星臨那雙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黑眸,凜冽如刀。

今日隻不過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但視線交錯之時,彼此都在對方身上感到了敵意。

“陛下駕到——”

樂聲驟停,一抹明黃色從眾人眼前劃過,隻聽一道威嚴中帶有些許溫和笑意的聲音落了下來,“諸位請起,開宴罷。”

這場宮宴著實冗長,樂聲變換,舞姬搖曳腰肢,眼下殿內外官員陸續上前獻禮祝壽,沈蕪微微抬頭朝上看,深覺聖顏難窺,雖看不清聖上冠冕之下的麵容,但隻這一眼,沈蕪隱隱就感受到了帝王的淩厲氣勢。

沈蕪隻不過往上邊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端坐其上的帝王未驚動,反而引得容衍若有所覺,朝她看了過來。

沈蕪渾然不覺,她在收回目光之時,下意識多看了一眼端坐在對麵的蘇雲清,他清潤雅致的麵容一如那日亭子裏的模樣,但他的身形如鬆,挺拔清瘦,手指也修長白皙。

今日的蘇雲清,應當是真的了。

沈蕪也就多看了蘇雲清一眼,但楚星臨和容衍不僅注意到了,也都將目光凝在蘇雲清身上。

蘇雲清正被沈蕪望來的那一眼看得心頭微熱,一想到與她錯過,心中越發悵然若失,但下一刻,無形中好似有兩道刺骨生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蘇雲清的脊背陡然竄起寒意,坐如針氈。

容衍淡淡瞥了眼那蘇雲清,是有個好皮囊,但遠比不得他。

沈蕪早已移開了目光。

她並不知蘇雲清的悵然若失,正低頭抿了一小口酒盅裏的果酒。

因為好喝,她沒忍住又多抿了一口。

沈蕪一抬眸,就見楚星臨正在看她。

楚星臨喉結輕動了一下。

沈蕪隻不過就抿了兩小口的果酒,她的臉頰邊就泛起了淡淡的粉,麵若桃花,杏眸水潤,姝色動人。

沈蕪杏眸輕眨,唇邊輕輕漾開了笑。

沈蕪朝楚星臨輕輕指了指她案桌上的天青色酒壺,她沾了水光的唇瓣正輕輕的一張一合。

她說:這個好喝,你快嚐嚐。

在沈蕪亮晶晶的眼神催促下,楚星臨也拿起案桌上的天青色酒壺,抬手斟了一小杯果酒,剛喝完,楚星臨就見沈蕪眉眼彎彎。

她說:是不是很好喝?

楚星臨點頭,挑唇笑了起來:是。

坐在上方,對此一覽無餘的容衍稍稍扯唇,目光極冷地看著他們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