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灝怔在原地,想了好一會都猜不出太子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有些不安,轉身往外,看到走進來的人,他擔憂道:“殿下……”
“裏麵的東西看了?”太子反問,掀開簾子往裏麵走。
蘇寧灝落後一步的跟隨,心中有無數懷疑的念頭:“還沒,但殿下這是哪裏來的?”
那可是有兩箱的銀子,看成色還不錯。
太子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我這幾日在哪,你覺得會從哪裏拿到?”
蘇寧灝福如心至,抬眸道:“壽光縣!”
難怪壽光縣縣令消息不見傳出,定安郡守就坐不住,顯然是知曉這裏的貓膩。
隻是,他是隻知道,還是也加入?
“壽光縣內,藏有一處銀礦,這處銀礦不小,孤不曾聽聞壽光縣有礦,怕是有人蓄意隱瞞。”
這件事,完全就是個意外,他們一邊治療那些中招的禁軍,一邊挖人出來焚燒。
實在是這病太危險,誰也不知道那些蟲獸吃了可會帶病,也就是這樣,他們在翻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戶人家很不對勁。
順著這個不對勁找下去,太子原以為會發現疫病的來曆。
隨後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上山,繞著山似乎在找東西。
跟著他,看到他在挖個山,太子讓人把他綁了,審訊一番後,得知壽光縣離裏有礦。
那人說他很早之前,偶然聽到郡守的小舅子說他妹夫發現好東西,有人問話,他順勢說是有礦。
他們還想再打聽下去,但那小舅子左顧他言,加之個個都喝酒,酒醒那人咬死說沒這件事,問的多得到的也是他喝醉說的胡話。
漸漸的也就沒人放在心上。
唯獨他上心,觀察壽光縣許久,總算是查到一些事情,這天災一來,那人沒了銀子,這不就是打定主意想來看看,能不能順走一些,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
蘇寧灝看著那銀子,一時間說不出話,這怕是太子他們這段時日挖出來的。
“那地方塌陷的可深?”
“還算好,落石居多,加上地勢,隻是進出麻煩,挖出來的不多。”太子頓了頓,“我找你來,不止是這件事,還因為有人跑出去了。”
“我們在那個人身上發現了他染病的事情,據他說,天災來時,有不少人往外跑,那些人都是從壽光縣出去,而且,在天災來前,好像就有人因此病死了,隻是沒有聲張,知道的人也就沒有多少。”
“這麽長時間過去,那些人若是留在定安郡還好,若是跑出定安郡,那可就有大問題了。”
蘇寧灝飛速動腦,時疫是最難控製,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一個不好,波及範圍廣泛,到那時候,大梁還能否安穩都是問題。
“可是封鎖城門已經來不及。”
“孤知道。”太子垂眸,反問他:“你可還記得曾經告訴孤防疫的法子。”
蘇寧灝點頭,瞬間回神:“殿下是覺得此舉不錯,打算用這辦法?”
太子:“沒錯,孤即可與你回城,共同商討此事,礦的事情,讓人看守,此事孤已上報,這情況父皇應該會很快有決策。”
蘇寧灝瞬間想明白,徐如君為何會送到他身邊。
怕是皇上早已經知道這防疫的法子是她寫的,這才把人送來,隻是……皇上又怎麽知道定安郡有疫病?
是有人匯報,還是巧合?
“蘇寧灝,蘇寧灝。”
聽到太子的呼喚聲,蘇寧灝一個激靈回過神,就聽到他說:“想什麽那麽入神?”
“在想如何防疫的事情,殿下,這病看著嚴重,但江太醫能治,所以我們隻要把人找出來就行,至於已經去世的人,隻能焚燒,否則這屍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又是一場災難。”
古往今來,都是全屍入葬,若是一個人被燒,意味著死了到地下連個身體都沒有。
哪怕十惡不赦之人,也未曾用這種方式對待屍體。
“態度強硬,他們不會不從。”
經曆過這麽多事情,太子也分辨出該用何種態度去對待那些人。
何況這件事情壓根瞞不住,當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生麵前,他們也會選擇焚屍。
見太子做好決定,蘇寧灝也不在說什麽。
太子安排留下來的人後,帶著剩下的人和那兩箱銀子,一同進城。
林德海見太子回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瞪了蘇寧灝好幾眼,懷疑是他告狀,太子這才回來。
蘇寧灝沒看見,就算是看見也不在意。
等他和太子寒暄過後,直問:“我夫人可回來了?”
“這才一天不見,你就想了?我的人追過去,沒追上,她進了城西,城西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三天才放人出來。”
大量的病人往一處輸送,一來是方便診治管理,城西之前有三家醫館。二來也是他接受徐如君建議,盡量把病人集中,嚴加看管,杜絕傳病。
誰曾想,這直接坑了雙方。
他現在急需找人商量防疫的事情,從那幾封信,他意識到妻子並非是外界所傳。
雖不知道她從何處看到,或是學到那些防範的手段,卻不可否認那些用起來的可靠性。
“若是強硬把人帶出來呢?”蘇寧灝脫口而出。
太子偏頭看了他幾息。
林德海瞪大眼:“你瘋了?這規矩可是你們定下的,現在要打破規矩?你可別忘記你夫人在城東遇到的事。”
除了送了個女人來,其餘的規矩蘇寧灝守著一直很好,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能吃苦。
甚至還加過他與旁人吵架那架勢,更是寸步不讓。
誰知道,今天改性子了。
“她在城西能做的事情更少,如今有事要她幫忙。”
蘇寧灝件兩個人神色狐疑,麵無表情的把他知道防疫的法子,都是徐如君告知的說了。
兩個人聽的一愣一愣,著實是他們從不覺得這是個女的能夠想出來的法子。
這法子老練,雖然有些舉動害有些不符合詳情,但是還是不錯。
誰想居然是徐如君做的。
而此時,被惦記的徐如君神色凝重的跟在一個大夫身邊。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三天,人越發嚴重,我們沒辦法控製住。”
兩個人走到一個開著門的房前,誰都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
“二狗,你在不在!”
半晌,一個人走了出來,**上半身,幹瘦的身材,胸膛上滿是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