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
在工農兵文學的發展過程中,由文學外在、內在矛盾及發展規律所決定,工農兵文學中不斷地出現一些與工農兵文學主潮美學品格相異的作品,這些作品的問世,顯示了對工農兵文學外在、內在矛盾進行調節的努力,對其的批判或冷遇,則表明了對這種調節的拒絕。其代表作如下:
蕭也牧的《我們夫婦之間》寫出了中國革命在最初進入現代化經濟建設後,傳統文明與現代文明、鄉村文明與都市文明之間的二律悖反關係中人的價值困惑及試圖解決二者矛盾的天真願望。
路翎的《窪地上的“戰役”》《初雪》延續了“七月派”重在寫人的內心精神世界的傳統,寫出了戰爭時代人的精神世界的豐富與美好,人性與戰爭之間的複雜關係。
20世紀60年代初的曆史短篇小說。這些作品的作者幾乎全都是“五四”、30年代的作家,代表作有馮至的《白發生黑絲》、陳翔鶴的《陶淵明寫挽歌》《廣陵散》、師陀的《西門豹的遭遇》、徐懋庸的《雞肋》等。這些作品大多寫的是知識分子在政治曆史中的命運,其作者的價值觀念來源於“五四”時代的思想資源,來自於他們的人生經曆人生經驗,因之,這些作品體現了“五四”一代知識分子在新中國成立17年中的人生境遇和思想境遇。
1956年百花時代的短篇小說。這些作品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寫在新的社會形態、社會矛盾中個體與社會的衝突,人生、生命價值選擇的困惑,如王蒙的《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李國文的《改選》等;一類是寫情愛形態的豐富性,情愛與社會曆史的相互糾纏,如宗璞的《紅豆》、鄧友梅的《在懸崖上》、陸文夫的《小巷深處》、豐村的《美麗》等。
茹誌鵑的《百合花》則站在個體生命的價值立場上,對社會、曆史消損個體生命的合理性提出了充滿內在力度的質詢,劉真的《長長的流水》《英雄的故事》著重以戰爭為背景,敘寫在殘酷的生存環境下,人性的美好,韋君宜的《月夜清歌》寫了生命的社會價值與生命的個體價值之間的矛盾、衝突,並傾向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