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結束的與不可結束的分析》(Analysis Terminable and Interminable, S.E.23)中,包含了弗洛伊德對自我的最後結論,他如此假設:“……自我具有最初與天生的區分性特質,這是重要的”。多年來我保持著這個觀點,並且在我的《兒童精神分析》(1932)一書中提到:自我在生命一開始就運作了,而其最早的活動包括應對焦慮的防禦,以及使用投射與內射的過程。在該書中,我也提出自我最初忍受焦慮的能力,是由它本來的強度所決定的,也就是說由先天因素所決定。我曾一再地表達這一觀點,即自我從最早期與外在世界的接觸中,建立了客體關係。最近,我又將朝向整合的衝動界定為自我的另一個原初功能。【《從早期焦慮討論俄狄浦斯的情結》。】
我現在要來探討本能——特別是生本能與死本能之間的掙紮——在自我的這些功能中所扮演的角色。在弗洛伊德對生本能與死本能的概念中,存在這樣的看法:作為所有本能匯聚之處的本我,從一開始就運作著。我完全同意這個概念,不過我和弗洛伊德的不同之處,在於我提出的假設:引發焦慮的首要原因是對滅絕(死亡)的恐懼,而它們源自死本能的內在運作。在生本能與死本能之間的掙紮,源自本我的同時也涉及自我。最初對於被滅絕的恐懼迫使自我采取行動,因而產生了最初的防禦。這些自我獲得的終極來源是生本能的運作。自我朝向整合與組織化的衝動,清晰地顯示了它是生本能的衍生物,如弗洛伊德所言:“生本能的主要目的是統合(uniting)與聯結(binding)”。【《自我與本我》(1923),S.E.19,第45頁。】與朝向整合的衝動對抗,而且與其交替運作的是分裂過程,它與內射和投射一起代表了某些最根本的早期機製。這些都在生本能的刺激推動下,從一開始就被迫成為防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