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文集(共4卷)

第六章 關於嬰兒情緒生活的一些理論性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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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為這本書(即《精神分析的發展》,參見《關於焦慮與罪疚的理論》的說明性批注)提供的文章中,我從我的朋友勞拉·布魯克(Lola Brook)那裏獲得了有價值的協助。她仔細地看過我的手稿,並且在數據的論述與安排方麵提供了許多有幫助的建議,我非常感激她對我的作品持續不減的興趣。】 (1952)02

如同本章稍早所討論的,當嬰兒內射了比較令他安心的外在現實,他的內在世界也會得到改善,而這一點又通過投射而有助於改善他所感覺到的外在世界圖像,於是當嬰兒一再地重新內射更現實與更令他安心的外在世界,並在某種程度上也於內在建立了完整與未受傷的客體時,超我的組織方麵也發生了根本的發展。不過,當好客體與壞客體彼此靠近在一起時(壞的方麵被好的方麵所緩解),自我和超我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改變,也就是說,自我對超我循序漸進的同化發生了。(見本章末,批注二)

在此階段,修複受傷客體的衝動開始充分運作,正如我們稍早知道的,這種傾向與罪疚感是密不可分的。當嬰兒感覺到他的破壞衝動與幻想是指向所愛客體的整個人時,便引發了強烈的罪疚感,伴隨著想將受傷的所愛客體修複、保存或複蘇的迫切衝動。在我看來,這些情緒等同於哀悼的狀態,而運作的防禦則等同於自我企圖克服哀悼。

由於修複的傾向基本上是來自生本能,靠的是力比多的幻想與欲望,這一傾向參與了所有的升華,並且從這一階段開始,一直是遠離與降低抑鬱的良方。

似乎在早期階段裏,心理生活中的每一個方麵都被自我用來防禦焦慮,修複傾向(首先以全能的方式運作)也變成了一種重要的防禦。嬰兒的感覺(幻想)可以被描述如下:“我的母親不見了,她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她在受苦,她死了。不,這不可能,因為我可以救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