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期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做進一步詮釋,因此隻偶爾會讓他意識到某些單一事件,而且是僅止於給他暗示。此外,從他幻想和遊戲的整體趨勢,以及他偶爾冒出的談話中,我得到的印象是,他一部分的情結已經浮現到他的意識層麵,或至少是潛意識層麵,這樣也就足夠了。所以有一次他坐在馬桶上,說他要做麵包卷,他母親迎合他的說法,說:“那就趕快做你的麵包卷。”他便回答:“如果我做出麵團,你就會很高興了。”然後立刻補充說:“我說麵團,不是說卡奇。”他在上完時說:“我真是厲害,我做了好大一個人。如果有人給我麵團,我就可以做出一個人來。我隻需要尖尖的東西來做眼睛跟扣子。”
當我再度有機會——雖然隻是偶爾——關心這個孩子時,他告訴我一個當時讓他很驚恐,而後來在白天也仍使他感到害怕的夢。不過跟先前情況完全相反,他是在對抗了強烈的阻抗之下,才勉強說出這個夢。在夢中,他本來在看繪本,繪本裏有些騎馬的人,然後書本打開,兩個男人從裏麵跑出來。他跟他的哥哥姐姐黏著媽媽,想要逃走。他們來到一間房子的門口,有個女人對他們說:“你們不能躲在這裏。”但是他們還是躲了起來,因此那些男人找不到他們。盡管有強烈的阻抗,他還是說出這個夢,但當我開始詮釋夢境時,他的阻抗更加強烈。為了避免過度刺激他,我的詮釋很短而且不完整。在聯想概念方麵,我隻就那兩個男人有棍子、槍跟刺刀等,談了一點點。我解釋說這代表他想要但同時又害怕父親的大雞雞,他反駁說:“那些武器是硬的,可是雞雞是軟的。”我解釋說,當他做他想做的事時,雞雞也會變硬,他沒有太多阻抗就接受了這個詮釋。他接著更進一步描述說,他覺得有時候好像一個男人是塞在另一個男人裏麵,所以隻有一個男人。